原作者：易白首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四十五章 威脅
“當然，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放棄鄭氏的。所以，可以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們結婚。”
鄭秀妍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不妨聽我說完。”薑夔不以為然的笑笑。
“婚姻於你來說，早晚都是一個工具。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有一天和那個女員警修成正果吧？”
秀妍別開眼，不再看他那張險惡的嘴臉。
所以，跟我結婚對你們來說，反而是一種最好的掩飾。我不會要求你盡任何妻子的義務，你大可以無所顧忌的繼續你們的地下情。
而我，要的只不過是鄭氏的一個位置，這在你看來，比那個員警要不重要得多吧？這樣，對你、對我、對她都是最好的選擇。
薑夔說到這裡停下來，想看看鄭秀妍的反應。可她兀自沉默，既不看他也沒什麼表示，照舊的不動聲色。好像在聽著，又好像根本沒把心思放在這裡。
姜夔有點惱，鄭秀妍這種漠視`，很早就讓他不爽了。這下更是耐不住火氣，沉下聲音換了表情，“可是，如果你不想這樣的話——”一聲冷笑，
“相信你也看到了，那些畫面我想更多的人比我有興趣。包括你那個太上皇一樣的爺爺在內。”
鄭秀妍抬眼看他，姜夔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愈發得勢，“於外，不管是你鄭家的聲譽，還是她政府公務人員的形象，這些可都非兒戲；於內，呵呵……”又靠近了一些，“想不到看起來冷冰冰的秀妍你……也會有那麼的時候呢……”
鄭秀妍的指甲狠狠地掐住掌心，才忍下要給他一個耳光的衝動。
“我知道，你們鄭家都是些狠角色，對付你們這樣的人，就得比你們更狠才行。”
隨著這句話，薑夔的表情更是狠絕可怖。
這件事情我敢做，就已經做好豁出去的準備。你要知道，現在的媒介，有一種叫做定時發佈的東西。給你看過的東西也會放在那裡，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當然不會讓它放出去，可是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毫毛，那麼即便是我，也控制不了它的後果了。這些不用我說，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吧？”
那種徹骨的涼意，又開始在鄭秀妍身後蔓延，眼前的人，依舊是那副可以迷惑旁人的樣子，可是以前那種模糊不清的東西卻清晰起來。隱藏在鏡片後面的眼神，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是跟表面截然相反的內容。
“我考慮一下。”
“我沒有那個耐心。”薑夔冷笑。
秀妍又沉默下來，盤桓很久，終是無果。只得深吸一口氣，定定神，緩慢地開口。
“好，我答應你。”
薑夔的臉色轉瞬放晴，毫不掩飾得意之色，“果然是聰明，何苦放著對我們雙方有利的路不走，非要去撞個頭破血流呢？”
轉過身去，在秀妍的辦公室裡踱起步子，“憑你我的能力，鄭氏的未來不可限量。秀妍，等到那一天，你也許會感謝我今天做的這些。”
鄭秀妍臉色蒼白，目光放遠，神態模糊的看著薑夔，不對他的言語作任何置評。腦中已經開始翻江倒海，思忖這突來禍事的應對之策。
而姜夔完全是勝利之師的志得意滿，言語間竟然開始構建起廣闊人生的藍圖。看看鄭秀妍沒有迎合他的意思，也不多做計較，勾唇笑笑，“別說這些了，奶奶讓我們今天回家吃飯。待會一起走吧？”
即是百般不願意，鄭秀妍現在也別無選擇。暫時穩住他，是目前最好的策略。
看到鄭秀妍居然能和薑夔一起回來吃飯，鄭老夫人和周姨都是喜出望外，著緊的張羅。鄭恩泰和薑夔進了書房，鄭秀妍有些緊張，不時的看看書房門。
這些舉動看在鄭老夫人眼裡就變了含義，笑著調侃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孫女，“沒事的，小夔又不是第一次來，讓他們多聊聊也好。”
鄭秀妍勉強對著奶奶笑笑，心中的壓抑愈加沉重。
飯桌上，氣氛一直很是融洽。姜夔在鄭家向來就是一種乖巧的表現，現在跟鄭恩泰夫婦聊的很是熱絡。
鄭秀妍情緒不高，可是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勉力應付著。鄭恩泰銳利的目光幾次在她臉上掃過，秀妍抬眼的時候撞個正著，心裡一陣打鼓。
吃過飯，擺了水果和甜品出來。鄭秀妍沒什麼胃口，帶著幾分疲倦落進沙發裡。這個時候，鄭恩泰拄著拐杖站起來，“鄭秀妍。”
秀妍趕緊應著，“爺爺。”
“跟我過來一下。”
心裡一沉，秀妍極快的掃了薑夔一眼。他正在跟鄭老夫人聊的起勁，並沒有理會。一時不明白鄭恩泰的意圖何在，忐忑著跟了上去。她這一點小動作沒有逃過鄭恩泰的眼睛，只是威嚴的面孔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一聲不響的進了書房。
鄭秀妍扶著鄭恩泰在籐椅上坐好，自己才坐在一邊，半低著頭，等著鄭恩泰的吩咐。老爺子把拐棍放在一邊，端起茶抿了一口，看看安靜不語的孫女，也沒有急於開口。
祖孫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相對，似乎過了很久，鄭恩泰才捋了一下鬍子，提起了話頭，“最近，薑夔在公司裡表現怎麼樣？”
“中規中矩。”鄭秀妍聽不出爺爺的目的何在，只能就著問題回答。
鄭恩泰點點頭，“那麼你對他，有什麼看法？”
秀妍沉吟一下，腦中很快的分析，過了一會兒，才謹慎的開口，“非大才，可也堪用。”
鄭恩泰擺擺手，“我不是問他能力，我問你對他這個人的看法。”
鄭秀妍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任憑爺爺的目光在她臉上尋索，持續沉默。
“怎麼？不好說？”
“爺爺是說……”
“你對於他，有其他的意思？”
鄭恩泰的措辭也很謹慎，有一絲試探的意味。鄭秀妍的心裡的慌亂稍平，新的念頭隨著爺爺的這次誤會升了起來。
如果否認，那麼為了穩住薑夔而答應的事情，一旦被爺爺知道，無異於自打耳光，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可是一旦承認，那麼任何回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她雖然從開始就對和徐賢的關係，抱著悲觀的態度，可是若這樣眼看著就陷入永不見天日的境遇裡，任是如何也不甘心的。
現在薑夔的把柄除了手裡的東西，有一條重點就是鄭恩泰這裡。他很清楚鄭恩泰在鄭家的絕對權威地位，認准鄭秀妍最害怕的就是讓鄭恩泰知道。
與其擔驚受怕他會在鄭家說出不該說的話，不如自己來捅破這件事。讓鄭恩泰能有一個相對更好的先入認識。
搏一搏，或許，還有一絲生的希望。
鄭秀妍調整一下呼吸，眼中光芒閃過，“爺爺，我有件事想跟您說。”
老爺子紋絲不動，靜等孫女的下文。
“我……有一個相愛的人。”
“薑夔？”鄭恩泰口氣平淡。
“不是。”
“嗯？”這才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秀晶被綁架的時候，您記得，有一個女員警負責破案嗎？就是她。”鄭秀妍特地點出徐賢的性別，果然，鄭恩泰臉色一顫。
“女員警？”
“是。”
“那個卷頭髮，個子很高的？”
“對，是她。”
鄭恩泰像是監視獵物一般的目光盯緊了孫女。
秀妍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這樣緊張過，爺爺的態度，決定著後面一系列行動的方向，也決定著她和徐賢的未來，她不能夠膽怯和退縮。
“鄭秀妍。”老爺子的聲調聽不出什麼起伏，“你覺得，這是你應該跟我說的話嗎？”
“爺爺，我知道，我的這個選擇，超出您的承受範圍。可是，感情是不受控制的東西。”
“感情不受控制，可是你在選擇感情之前，自己沒有判斷力嗎？”鄭恩泰顯然不是那麼好應對。
“我承認，我放縱了感情……”
鄭恩泰根本就不準備聽下去，“我是這麼教你的嗎？而你今天告訴我，是還想繼續下去？”
“爺爺，”鄭秀妍咬了咬下唇，似是積聚很大的勇氣，“我第一次，這樣愛一個人……”
“愛？你有什麼把握，就能草率說出這個字？”那眼刀鋒利迅疾，似乎要紮到秀妍心裡去。
“你瞭解那個女員警，對於你是什麼念頭？她的目標，是你？還是你背後的鄭氏？”
秀妍輕輕的嘆氣，“爺爺，一個每天早晨邁出家門，就不知道晚上還能不能回來的人，她能圖謀我什麼？圖謀鄭氏什麼？我倒想萬貫家財買她一生平安，她還要給我這個機會！”
“鄭秀妍，我不覺得，你是一個這麼不懂分寸的孩子。”
鄭恩泰眼中銳光突閃，似是平淡的語氣，隱隱透出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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