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易白首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三十四章 口角
徐賢當員警這許多年，除了人生閱歷和脾氣見長之外，對養傷這件事，也練得駕輕就熟。
她那習慣了受傷的身體，磨練出了強大的復原能力。雖然嚴重到幾乎去鬼門關轉了幾圈，她在家裡躺了那麼幾個月，就又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公安局的門口了。
當然徐賢也沒有無私奉獻到忘我的境界，她的腿在走多了路和上樓梯的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痛。所以，重案三組暫時由劉中保帶著，而徐賢的近期主要工作，就是在辦公室裡寫寫工作報告，她也就有了足夠的，自由活動時間。
只不過，對於她和鄭秀妍來說，入夜之前的時間都不算時間。對於一般人而言的戀愛黃金時段裡，于鄭總裁來說，最多也不過是工作地點的轉移和工作內容的變換，同花前月下完全扯不上關係。
這一點徐賢很瞭解，可是在經歷過那一場突來的變故之後，她有點蠢蠢欲動。溫柔的滋味，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嘗到過，久遠到，幾乎要忘記了。
下午三點半，閑極無聊而翹班的徐賢，就到鄭氏大廈報到了。雖然她無故並沒有膽量上去，只能在對面的咖啡廳裡坐下來。可是對徐警官來說，在有的時候，等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過也有的時候，幸福的等待之後，並不是幸福的結果。
並沒有到下班時間，鄭秀妍竟然出現在了大廈門口。這邊徐賢一下看見，也忘了想想，連忙吞了口裡的小點心，匆匆結了帳就跑過去。不過還沒等她走到，幾輛黑色的豪華轎車開過來，依次停在了大廈的門口。
幾個白種人從車上下來，鄭秀妍和身後的薑夔迎上去，笑語寒暄。徐賢這才反應過來，鄭秀妍是下來迎接客人的，跟她，沒什麼關係。
她興沖沖的過來，這下弄得很是尷尬。一時又回轉不過來，就僵在了原地，只把眼神追在了鄭秀妍的身上。
秀妍轉身的時候，看見了她。也只是看見了，目光一掃而過，沒有任何的眼神或者暗示。隨即轉了身，帶著部下和客人們進入了鄭氏大廈。
被晾在那裡的徐賢呆了一下，撇撇嘴，給自己一個嘲解的笑。很正常，工作時間的鄭秀妍，一般情況下是六親不認的。不過，她已經看見了自己，應該會心裡有數，自己只需要等著就好了。
很快下班時間就要到了，索性就在這裡等吧。徐賢抱著包，在不遠處的花壇邊上坐下來，晃著兩隻長腿，悠閒地看著人來人往，很有耐心的等著。
鄭秀妍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徐賢看見她的車出現，趕緊跳下花壇，在必經的車道上站好，準備迎駕。
可誰知，鄭秀妍的車連停都沒停，一路滑過徐賢身邊，車裡的鄭秀妍正側頭跟一個洋鬼子交談，這次，連看都沒看外邊佇立的徐賢一眼。
直到車開出很遠了，徐警官還呆著沒有回過神來。雖然說鄭秀妍的這種舉動，在之前來說也不算什麼。可現在不一樣了啊，怎麼還是一樣的待遇？
警官徐賢，百思不得解，不得解便鬱悶，鬱悶之後就生了怒氣。只有你會驕傲嗎？我也有！不理就不理，你不理，難道我就不能活了嗎？
笑話！！
很意外的，應酬完畢回家的鄭秀妍，沒有在樓梯間看見熟悉的身影。她本來以為，一切應該回到以前的程序上來的。
不過，也有不一樣的。比如現在，沒有看到應該看到的人，鄭大小姐一改平日無動於衷的做派，很是果斷的掏出了手機。
“喂？”徐賢不耐煩的聲音。秀妍沒跟她計較，乾脆的命令：“過來。”
“我睡覺了。”不怎麼高明的藉口。
“現在過來。”完全沒有聽見。
“……”
沉默了五秒，然後電話掛了。鄭秀妍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開門，換衣服，泡了一杯咖啡，坐下來工作。
另一邊，確實已經睡下的徐賢踹開被子，一邊穿衣服一邊低咒：“外星人撞地球的時候出生的吧？大腦核裂變的產物嗎？怎麼會叫我碰上了？真是不勝榮幸十分惶恐……”
抱怨歸抱怨，領了命還是要執行的。半小時之後，鄭秀妍的房門又被拍響。
她正端了第二杯咖啡從廚房出來，順手開了門，把咖啡放到書桌上，“你不會按門鈴嗎？就算要敲門不能好好敲？”
徐賢不說話，進門蹬了鞋，盤腿坐上沙發就開電視。鄭秀妍看出她情緒有點反常，停了要往書桌後面走的動作，站在桌前看著徐賢。
“怎麼了，不高興？”
“你被晾了，會高興嗎？”
鄭秀妍有點好笑，徐賢現在的狀態，比較不符合平日的風格。
“火氣很大啊？”
可是秀妍心情很好，氣氛也就維持著。徐警官僵著臉，不要說話。
“那是在外面啊，你要我怎麼樣呢？”鄭總很難得的解釋了一句，下午她當然看見了徐賢，可是一來確實不好分心，二來，當時的情況，她也沒辦法對徐賢有所表示。
倘若以前，徐警官吃這種虧，不爽歸不爽，也就自己找個角落去消化，定然不會對鄭總裁有所抱怨，因為大小姐根本不會搭理她。可是現在不同了呀，該說的也說了，總該提高一點人民警察的待遇嘛！被冷落的滋味，總是不怎麼舒服的。
“外面怎麼了？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徐賢盯著電視，硬邦邦冒出一句。
鄭秀妍聽見，臉色沉了下來。不過沒有發作，只是也不再說話了。
“你怕被誰知道？那不是你的公司嗎？總裁見個朋友，誰能有意見？”
鄭秀妍慢慢出了一口氣，壓著被破壞的心情。久別再見，在兩個人關係趨向緩和的時候，她很不想把氣氛弄得僵硬。
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徐賢，雖然臉色沉鬱，可是燈光下白皙的膚色，柔軟的卷髮，那種失而復得之後的珍惜，讓她很有親近的欲望。
徐賢今天與往日判若兩人。之前，雖然鄭秀妍總有顧忌，可是很多時候，反而是徐賢更注意隱蔽兩個人的關係。今天這樣莫名奇妙的火氣，讓鄭秀妍有點摸不著頭腦。
“好好的，發什麼瘋？”
“對你來說當然好好的，我呢？我真想不通，你的心裡，我究竟在什麼位置？又或者，根本就沒有位置？”
徐賢不但反常，還有點不依不饒的架勢。鄭秀妍偏開頭，不想理她。兩個人的口角要嘛不開，開始了一定會鬧翻。徐賢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她鄭秀妍更不是。
“你的意識裡，家人在首位，事業是重點，朋友不能怠慢，客人更是看重。所有的排完之後，你心裡還有地方留給我嗎？還要顧及會不會被看穿？我又不是老鼠，為什麼只能在夜間活動？”
徐賢終於把目光落在了鄭秀妍的臉上，隨之而來的，卻是很不客氣的質問。
鄭秀妍沉著臉跟她對視，一絲表情都沒有。
我們怎麼了？你嫁人了嗎？我結婚了嗎？我們又不是偷情，又沒做違背道德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一場商業宴會，一半以上的人，挽著的不是自己的伴侶，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我們就得偷偷摸摸？還是我配不上你總裁的身份，讓你無顏面對？
“當！”的一聲，鄭秀妍端在手裡的咖啡杯重重放回杯碟，裡面的液體都被濺了一些出來。
呼吸變粗，鄭秀妍依然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徐賢也很激動，臉頰染上了一層緋紅。
“你今天吃錯什麼藥了？沒完沒了是不是？”秀妍開口聲音就很嚴肅，顯然也動了氣。
“你在我心裡什麼位置？我還想問問，我在你心裡的位置呢！”
徐賢飛過一記眼刀，像一隻乍開毛的小公雞，時刻準備戰鬥。
“徐賢，你覺得你受了多大委屈是不是？你覺得你情深似海，而我不識好歹是不是？”
徐警官梗著脖子偏頭，言下之意，就是你說的那樣。
“那麼我問問你，你把我當什麼？你把我這裡又當什麼？”鄭秀妍的聲音冷下來，徐賢一時語頓，不知道鄭秀妍此言何意。
“徐警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任何的交代都不需要，住賓館都沒有這麼自由吧？而我呢？必須無條件接待？！”
難聽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隱含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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