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易白首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三十五章 耳光
徐賢對於這種質問，當然不能接受，所以極快的反駁，“你屑於知道我的交代嗎？我的存在，於你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吧？而且，哪次不是因為你太忙，我們才不能見或者我必須走的？”
鄭秀妍抱著胳膊倚桌站著，靜等著徐警官還有多少不滿要發洩。
“我根本就摸不透你，你永遠都高高在上。對你來說，我是什麼？還是在你的心裡，本來就沒有什麼是值得看重的？包括我在內！”
徐賢從沙發上起來，光著腳站在地板上。
“愛情於你來說，不是必須而是調劑。就像你的咖啡，”徐賢走過去，指了指鄭秀妍旁邊的杯子。
“頂級咖啡師調的極品咖啡你喝，路邊買的即溶咖啡你一樣喝，沒有哪樣東西對你來說是非此不可的。感情也一樣，你並無心期待，只不過我偶然闖進了而已。如果換一個人，試圖刻意靠近你，你一樣會接受，因為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啪！”的一聲，秀妍忍了很久的一個耳光，終於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徐賢的臉上。
房間裡沉默下來，空氣也變得僵硬。徐賢垂著頭，直直的站著。
話說的很過分了，直到挨了打，她才意識到。可是說已經說了，收不回來。
鄭秀妍站在她對面，胸口急促的起伏，很顯見的怒火。可是要像以前那樣把眼前的人轟出去，她並不情願。所以，盡力的克制。
“徐賢，你當我是——”話一下頓住，簡單的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來，後面的，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停了停，才又開口，“你就是這麼認為的？”
徐賢正為失言懊悔，可是巴掌落在臉上，又讓她有點蒙，也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是誰不想好好在一起的，又是誰說這只是開個玩笑的？你拿感情來開玩笑，我就要陪著你玩笑？你當我是什麼？”
“我不看重你，你哪一點是我不知道的，我沒記得的？愛吃什麼，愛玩什麼，衣食住行，雞毛蒜皮，你百忙之中來一趟，哪樣我疏忽了？徐警官喜歡茉莉香片，喜歡動畫片，衣服同款的都要買兩件，我說錯了嗎？”
鄭秀妍說出這些，徐賢很是吃驚，“你……你怎麼知道？”
“哼！”鄭秀妍嗤笑一聲，“很意外嗎？墨綠格子外套的左袖口那裡有個小洞，而另外同樣的一件前襟染了團墨漬，這些你自己注意過嗎？”
徐賢半驚半疑的眨眨眼，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留在這裡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用手洗乾淨的。我從小到大連一隻襪子都沒有洗過，工作到深夜，還要給你洗衣服，我還要怎麼樣看重你？！”
最後一句，鄭秀妍加重了口氣，說得如此不甘。而她說出來的事實，讓徐賢大吃一驚，她來這裡大多是出差剛回來，來不及回家換洗，衣服髒的讓人看不下去。
她也一直以為，扔在這的那些衣服，是跟鄭秀妍的一起被送去洗衣店的，因而也就心安理得的穿走那些整整齊齊掛在衣帽間裡散發著淡香的乾淨衣物。
“我不計較你口是心非，可同樣的反過來，徐賢，你瞭解我多少？我高高在上？你根本就沒用心去瞭解過，你當然不瞭解！！”
徐賢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鄭秀妍的話對她來說刺激太大。
“你想要的那種愛情，也許我做不到也不會去做。可是，我有我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為它努力過！”
言盡於此，雖然鄭秀妍的臉色依舊是氣出來的蒼白，可是情緒已經強壓了下去，轉身進了臥室。
門，被很響的關上了。
徐賢站在客廳裡，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周圍很安靜，安靜的可以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臉上的感覺已經消失，鄭秀妍下手並不重，可是心裡的感覺，卻是那樣的難以平靜。
鄭秀妍是一個寡言的人，若非必要，很少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所以，在徐賢這邊，總是要靠去猜測揣摩。
可一向精明的徐警官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每每不得要領。這次受傷，她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才會有今晚的失常。而鄭秀妍那些話，讓徐賢在震驚之後，從冰冷裡聽出了暖意，心裡漲得滿滿的，幾乎要溢了出來。
不過眼下看來，似乎又進了死胡同了。
時針一秒一秒的滑過，站了快一個小時了。徐賢把所有的事想了又想，終於做了決定般抬起了頭。晃晃酸麻的脖頸，看著緊閉的臥室門，舒一口氣，扭開走了進去。
裡面一片黑暗，窗簾只合了輕紗，透進了清涼的月色。鄭秀妍在床的裡面側躺著，如瀑的長髮鋪在枕上，背影瘦弱而單薄。
徐賢心裡絲絲的抽痛，走了過去，拉上窗簾，輕輕地扭亮了檯燈。
合著眼的秀妍皺緊了眉頭。徐賢在她床前蹲下來，腿上的傷口隱隱的痛，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秀妍搭在被子外面的手，在燈光的照射下白的幾乎透明，圓潤的指甲透著鮮亮的光澤。徐賢伸手過去，輕輕地握在了手裡。
手的主人要掙脫，徐賢這次卻很堅持，握住了不肯鬆手。秀妍抽了兩下沒有抽開，也不再堅持，由她握著，只是依舊閉著眼睛不肯睜開。
“秀妍，”溫柔的聲音，低沉，卻是平靜的，“對不起。”
側身躺著的鄭秀妍，蹙緊的眉跳動一下，沒有更多的反應。
“是我不好，只想著自己，疏忽了很多東西。我以後不會了，我們以後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我沒有開玩笑，以前……以前我亂說的那個，不是真的……我很在乎你啊，怎麼可能開玩笑，當時，我是昏了頭了……”
徐賢聲音越說越低，頭慢慢伏下去，埋進曲起的胳膊裡。似乎在為兩年前的一時犯渾懊惱。可是要這樣坦白的承認，還是覺得難以啟口。
也好，索性說出來吧，已經蹉跎了兩年了，再這樣下去，還不知是什麼樣的遺憾呢。錯了，也罰了，認了錯，或許以後就會好的吧。
鄭秀妍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抓著自己的手，伏在眼前的那個卷毛的腦袋。一股熟悉的淡淡雪松香飄進鼻子，沖散了她積鬱的怒氣。不過，依然不肯回應。
停了停，徐賢突然抬起了頭，眼睛紅紅的，鼻音很重的叫著，“秀妍。”
有些委屈，還帶點撒嬌的意味。鄭秀妍還是面無表情，不過眼睛裡，已經慢慢換了溫和的光。徐賢盯著她看，慢慢試探著湊了過去。
貼近了唇角，輕輕印了一個吻。手還緊緊握著，貼在兩顆心臟之間，感覺不一樣的頻率。鄭秀妍沒有避開，只在觸著那柔軟的唇瓣的時候閉了閉眼睛。
只是一個輕吻，徐賢退開去，眨眨眼睛，彎起薄唇笑著。
鄭秀妍不發一言，只抿了一下唇角，像是累了，掀了掀身上的被子，翻過身去。不過，手縮在徐賢掌心裡，卻沒有要掙脫的意思。
徐賢的胳膊跟著搭過去，眼裡閃過亮色，掀開薄被躺上床，圈緊了貼在懷裡的人。湊近光滑細緻的後頸，鼻尖在上面來回的蹭，“嗯，香。”
鄭秀妍挪了一下肩膀，避開這磨人的騷擾，“去洗澡。”
“一起啊。”
“別想。”
“那不洗了……”
“……”
厚重的窗簾後面，月色想看個八卦，可是，總也找不到機會。
過了片刻，剛獲得特赦表現很老實的徐警官開始不老實了。
“秀妍。”
沒人理她。
“你以後，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比較親密的稱呼？”自顧自說。
“嗯？”鄭秀妍不明其意。
“比如說，哈尼啊，蜜糖啊，小心肝啊，都可以，這樣我可以感覺到你的愛。”
“噁不噁心？”
“可是你不要每次都是連名代姓一起叫我嘛！。我一聽你叫我徐賢，我就想立正敬禮……”
“……”
“秀妍，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什麼？”
“就是，像別人那樣的，很平常的，嗯，在一起。”
“好啊，那你走吧。”
“為什麼？”
“沒有人一開始就同床共枕的。”
“哦，那我們等明天再重新開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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