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易白首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十一章 無獲
窗戶上螺絲被軍刀的改錐輕易的拆掉，崔雪莉拉開窗戶，攀上窗臺，長腿一伸，就不見了人影。
鄭秀晶雙眼圓睜，這裡可是十六樓。
還未及反應，崔雪莉的腦袋又從窗臺伸出來，風把她的頭髮吹成了花輪。
“嗨，你記得哦，還欠我一個吻。我會來找你討的，拜拜！”
又一次消失。
鄭秀晶眨了一下眼睛，幾秒鐘以後，“砰！”的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大力的踹開，徐賢兩手握著槍沖了進來。
就像所有警匪片裡的情節一樣，員警總是在事情解決了之後才出現。然後握著槍煞有介事的挨個角落巡視一番，徐賢看見開著的窗戶，沖過去伸頭往外看。
這一刻鄭秀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到不敢呼吸，好像等待宣判一樣看著徐賢的背影。
徐賢收回身子，翻個白眼，“跑了！”
呼——二小姐長舒一口氣。
門口拉上了警戒用的黃白線，幾個負責現場勘查的技術人員在提取指紋和腳印。旁邊的房間裡，鄭秀晶坐在長沙發上，徐賢跟她坐了個直角，詢問著情況。
鄭秀妍站在一邊，正跟家裡打電話。
不過是事發經過，還有這幾天的具體情節，因為徐賢基本已經確認了崔雪莉的嫌疑人身份，鄭秀晶也就把事情簡單說了說，當然，那個約定的事情她沒有提。徐賢雖然有一點懷疑，可是眼下也不好多做驗證。
“有沒有受到性侵犯？”
鄭秀妍掛上電話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一句。徐賢也是例行公事，可是這句話令所有在場的人都覺得尷尬。
鄭秀妍鋒利的目光在徐賢臉上劃過。
“是徐賢自己說的綁匪是個女人吧？”
徐賢沒接話，收起本子和筆。
“好了，鄭小姐你現在可以回家了，可能還需要做一份詢問筆錄，我稍後再跟你們聯絡吧。”
鄭秀晶也站了起來，折騰這幾天，她巴不得趕緊回家睡個舒服覺。看了看姐姐，鄭秀妍走過來，姐妹二人並肩往外邊走。
從站在一邊的徐賢身前走過，就在一瞬間的時候，徐賢說了一句話，“誰說女人就不可以？”
語氣很輕，輕到鄭秀晶以為聽錯了，或者是自己的幻覺，因為身邊的姐姐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而徐賢看著鄭秀妍，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態度，沉默的低下了頭。在聽到她離開之後，才又抬起來，靜靜地看向窗外。
鄭秀妍，你的心，是否如外表一般冰冷，又或者，只是因為我，才讓你變得冰冷。
徐賢剛把車拐上杜遠衡家的主路，兜裡的手機又激昂的叫了起來。王胖子用比手機鈴音還要激昂的咆哮，指派徐賢重新返回鄭家大小姐住處，繼續用十二萬分的警惕，來保證其人身安全。
幾乎不用想，那一層一層的關係推上去，始作俑者，肯定是鄭秀妍。
幾天前恨不得推她出八丈遠，現在又不惜動用關係上令下達非要她留在身邊。
徐警花平日雖然有點自視良好，但還不至於認為是自身魅力發揮作用。她理所應當的以為，顯然是富人之間攀比成性的不良風氣所致。
雖然徐警花這幾天在鄭大小姐的房子裡住的樂不思蜀，可是她的職業態度還是很端正的，案情的輕重緩急她也分得很清楚。
對於鄭秀妍這種不管別人死活的自私行為十分的憤慨，而人家一個電話就能點撥她，像點撥一個陀螺這個現實，更令血氣方剛的徐警花愈加的鬱悶。
嘭嘭嘭敲著鄭秀妍的家門，徐賢把手反折在肩膀上勾著背包帶子，耷拉著臉做出不爽的表情給鄭秀妍看。
鄭秀妍看也沒看，好像知道誰在門外一樣，開了門轉身回走，根本掃都不掃徐賢一眼。徐賢被晾在門口，瞪了半天眼，無奈，只好自己跟進來。
主臥裡鄭秀妍正在收拾一隻小巧的旅行箱。
“你要出門啊？”
“到羅島，約了客人過去，待兩天三夜。”
“這種時候？”
“總不能你們警方破不了案，我們公司就不運作了。”鄭秀妍放下手裡的衣服，回過頭看徐賢。
徐賢眨眨眼，手伸進褲兜裡掏手機。
“你不用請示了，我會負責你所有的開銷。因為要見客人，帶保鏢在身邊不方便。你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我現在就叫人去買。”
好像知道她要幹什麼，鄭秀妍寥寥幾語，所有的事情都料理妥當。徐賢明知被利用，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事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
“現……現在？”
“客人明天一早到，我要有充足時間準備迎接。”
鄭秀妍做每一件事情，都有著充足的理由，讓你找不出任何藉口反駁。連一向有主見到說一不二的徐賢，都不得不按照她的步調走。
夜間的高速公路上光線不強，昏黃的路燈照著空蕩蕩的路面，間或有巨大的十輪卡車轟隆隆的開過，愈顯得四周空曠。
鄭秀妍倚在後車座背上，閉著眼睛，看不出只是在休息還是睡著了。徐賢刻意離她遠遠的，窩在角落裡玩手機。
同志們整齊步伐奔向祖國的戰場……
同志們整齊步伐奔向祖國的邊疆……
突然，徐賢的山寨手機響起震耳欲聾的紅色搖滾樂曲，在狹小密閉的空間裡格外刺耳。整個人都是一種安靜狀態的鄭秀妍，被嚇得哆嗦了一下，猛然睜開了眼睛。
前面幾天，徐賢的手機不是沒有響過，可是都是在徐賢身上響的。隔著厚厚的衣兜，聲音並不顯得很大。
等徐賢掏出來接電話的時候，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聲音大點也不覺得什麼。可是現在手機被徐賢拿在手裡的時候突然響了，又是如此激昂的音樂。鄭秀妍覺得心跳驟然增加，後背上也出了汗。
“喂？”
……
“誒，媽。”
……
“在車上，我今天要出差，過幾天回來。”
……
“嗯，等我回來就回家去拿。”
……
“嗯，媽再見。”
一個簡短的電話，聽起來也是家長里短的瑣事。徐賢接電話的這段時間，鄭秀妍也從驚嚇狀態裡恢復過來。慢慢側頭，看了看徐賢，又看看她的手機，要說點什麼，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重新又把眼睛閉上，車廂裡恢復了安靜。
羅島距離她們所在的城市有兩百多公里的距離，是有名的旅遊勝地。冬天雖然沒有什麼沙灘海浪的美景，可是附近的山上有滑雪場，還是吸引了很多遊客。
到達預定酒店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在車上睡了一小覺的徐賢哈欠連天的爬出來，一下子被冷冽的夜風凍得清醒了。司機從車裡提出鄭秀妍的箱子，自然而然的遞給徐賢。
徐賢也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她和司機兩人的感覺裡，都沒有讓鄭秀妍拿東西的意識。接過來以後才覺得不對，又不是她的保鏢，憑什麼還要做體力活？
可是，鄭秀妍緊了緊大衣的領子，早已經向畢恭畢敬的門童那裡走過去。徐賢也只能對其背影撅一下下巴，提著箱子跟上。
不僅門童對鄭秀妍恭敬有加，整個酒店前堂的人看起來都謹慎嚴肅，在等待鄭秀妍的到來。休息區的沙發裡站起來一個梳背頭的男人，領著大堂經理迎了過來。
“鄭總。”
“嗯，李總辛苦了，這麼晚還等著。”
“應該的。倒是鄭總一路辛苦，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先上去休息一下？”
“迎接客人的準備工作怎麼樣？”
“都做好了，鄭總先過目？”
鄭秀妍環視一下四周，“這個就不用了，我相信李總和何經理的能力。”
說著，目光落在男人身後那個一身職業套裝戴眼鏡的人身上。看上去就精明強幹的大堂經理恰到好處的一個微笑，低了低頭。
抬腕看了看錶，“我知道現在還讓李總工作很不人道，不過明天來的客人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再佔用您1個小時，可以嗎？”
背頭男當然不會有意見，有意見他也要保留。倒是徐賢，脖子像某甲殼類動物一樣伸出來，腹誹鄭秀妍。
你祖先的，幾點了？？
可是，這裡沒有她發表意見的機會，她也只能把行李交給侍者，自己跟著鄭秀妍去了4樓的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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