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或許有一天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九十六章 親征
當徐賢在早朝時提出要御駕親征後,大臣們反應不一。武將們自然備受鼓舞,一個兩個都激動的跑出來請戰,表示要和皇帝一同上戰場。而與武將們完全相反的卻是文臣們,他們都是一臉的憂心忡忡,只會道“陛下三思”,不是他們太過酸腐軟弱,只是前朝時那個倒楣皇帝的例子過去才沒多久,怎麼不讓他們引以為戒?
當然,和前朝時那倒楣皇帝相比,徐賢和他是大有不同的。旁的先不說,這位小皇帝本就是武將出身,身上多有軍功的,能征善戰用在她身上也還合適,又怎麼能用前朝時那連戰場都沒上過的皇帝和她相比?
文臣武將各執一詞的在早朝的朝堂上吵了起來,整個宣政殿差點都被鬧得雞飛狗跳了。不過他們顯然忘記了,真正的決定權是在皇帝手上的,而這位越來越具有帝王威儀的小皇帝,卻已經是鐵了心的要御駕親征了,所以大臣再說多少都是沒用的。
被吵得腦袋都開始疼起來的徐賢,終於放棄了讓大臣們通過商議達成一致的想法,她沉聲喝道:“朝堂之上吵吵嚷嚷如鬧市,成何體統?!”
皇帝的威嚴是不可侵犯的,她這一聲喝,整個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隨即,文武百官齊齊下跪拜倒,三呼“臣有罪”。
看這架勢雖大,不過徐賢也明白,這些人嘴裡雖然喊著“臣有罪”,不過心裡該怎麼想還是怎麼想。她也不想再糾結了,直接道:“邊關戰事危急,朕決定明日一早便帶兵出城。朝事暫由……莊王主理,各地調撥的兵馬都在路上集結併入吧。”
皇帝親征,這規模自然不可小覷。前朝時那個倒楣皇帝親征時,可是號稱領兵七十萬的,各州各地均需調遣兵馬前往。徐賢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全國的兵力都抽調一空了,所以她只從各地抽調了三十萬兵馬同行。只是她也明白兵貴神速這個道理,所以也等不及那些兵馬趕來京城集結了,索性路上一路收編便罷。
這一下,大臣們更是不幹了。文臣們一個個激動得都失了文人風度,極力勸說皇帝三思,武將們雖說心裡暗自佩服小皇帝的膽量魄力,不過這樣的確危險,於是他們便也免不了要去勸兩句了。於是情況瞬間峰迴路轉,文臣武將難得達成了一致,然後齊齊勸諫皇帝。
徐賢有些無語,乾脆板著一張臉道一聲:“朕意已決,諸卿不必多言。退朝吧。”說完也不等總管太監長聲宣佈退朝,自顧自的起身,一甩衣袖就走人了,留下眾大臣面面相覷。
御林軍、羽林衛各調五百,龍肅營抽調三千。徐賢此次親征,雖算得上是行色匆匆了,不過該有的皇帝依仗還是要靠這些人來擺的。除此之外,早先因為發生戰事,調集到京城護衛的兵力已有十萬,再加上原本的五萬固定守軍,徐賢這一走,便有帶走了五萬精兵。其餘二十五萬人卻是要等路上集結歸入了。
一國之君帶走五萬兵馬出行,如果是出巡的話,這樣的護衛陣容也算是夠了的,但如果是上戰場,這點兒兵馬還真是有那麼點兒不夠看的。雖說路上會有兵馬隨時加入,不過這樣的舉措還是有些冒險了。
沒像前朝那些御駕親征的皇帝一樣,弄上一副明黃色的儀仗,然後晃晃悠悠的往邊關遊山玩水而去。徐賢的儀仗是能省則省了,而且這一路輕車簡行的行軍,前行速度一直很快。
整個隊伍只有寥寥數輛馬車,這支隊伍沿途隨時都可以補充糧草之類的東西。這些馬車除了拉上一些必要的物資,外加帶了兩個醫術精湛的太醫之外,也只有一輛較大的馬車是皇帝的專屬馬車。雖說徐賢有馬車,可是大多數時候,她還是和將士們一樣騎馬前行的。
沒有穿皇帝那身招牌式的金黃色盔甲,徐賢再次穿上了一年前回來時,穿的那身黑衣黑甲。旁的先不說,黃金盔甲比起一般盔甲來說是又重又不頂用,除了作為皇帝的招牌被人當靶子用之外,那玩意兒根本就是個累贅,所以徐賢果斷的把那套盔甲扔京城裡沒帶來。
她一身的黑衣黑甲,騎在一匹神駿的高頭大馬身上,整個人氣勢淩厲仿佛出鞘的利劍,一路上也不知道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來看。隊伍中知道她身份的,總是忍不住往她這邊多看上兩眼,不知道她身份的也不禁為她的風采折服。
日復一日的急行軍,即便如此,也需要十餘日才能到了沙丘城附近和關定北匯合。從第三日起,各地的兵馬便開始源源不斷的彙聚而來,因為領兵的最高主帥是皇帝,所以各地的將領也沒敢糊弄,派來的到都是些年輕勇武的精兵。
這日晚間,親征的隊伍正巧路過蘄州需要安營紮寨的過夜。之前路過的州府他們基本上都是入城的,不過現在徐賢這一行兵馬已經彙聚有二十萬人了,再全部入城顯然很不現實。於是她便只帶了御林軍、羽林衛和龍肅營的這四千兵馬外加一萬精兵入城了,其餘人馬都聽令停留在了城郊安營紮寨。
傍晚看到城池的時候,徐賢便已經回了自己的專屬馬車,之後也沒再露面,一直到入了蘄州城進了知府府內,她才從馬車上下來。而此時,帶來的那些人馬已經分散將整個知府府完全控制住了,她的身邊也只剩下了少數的親信。
蘄州知府不過五品官,放在京城裡剛有早朝的資格,卻是沒有進入宣政殿的資格的,更何況是這小小的地方官。說到底,他其實是沒有資格面聖的,不過徐賢還是露了一面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再把人打發走了。
等那知府恭恭敬敬的離開之後,趕了一天路也很疲憊了的徐賢,並沒有直接回房休息,而是反身又從那兩寬大的馬車上扶下一個人來。
這樣的場景並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周圍的侍衛們很有默契的東張西望仔細警戒,卻沒有一個人敢把探尋的目光移到兩人身上。徐賢也是旁若無人的把人扶了下來,然後領回了房。
那人究竟是誰,自然不問自知,不過今天的鄭秀妍早已經換下了那一身招牌式的白衣。甚至為了掩人耳目,從出京城開始,徐賢便讓鄭秀妍換上了一身,她從來沒穿過,大概也不可能穿的天藍色的勁裝。
這樣晃一眼看去,完全不像鄭秀妍的風格不說,反倒像是走江湖的女俠。於是在眾人不敢直視的情況下,迄今為止倒還真沒人發現她的身份。
穿慣了翩翩長裙的鄭秀妍,初穿勁裝時還有些不適應,不過很快,當她發現勁裝遠比長裙穿著舒服方便後,倒也很快適應了。
長期呆在宮裡而且並不太走動,鄭秀妍的身體素質其實並不如何。今天又坐了一天的車,鄭秀妍下車時便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顛疼了,而且為了不讓旁人發現徐賢在車裡藏人,她連車簾都不好拉開來透氣,一直悶在車裡的她,此刻不禁滿身的疲憊,還覺得悶得慌。
相較而言,徐賢的狀況其實比鄭秀妍要好許多。雖然她穿了一身沉重的盔甲,而且還騎了一天的馬,但對於一年前還馳騁疆場的她來說,倒真不算什麼事。這會兒進了房間,首先忍不住疲憊不顧形象倒在床上的,倒是一身輕便的鄭秀妍。
這樣的狀況其實是很難得的。鄭秀妍骨子裡其實也算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她對自己的要求一直是很高的。這麼多年來,便是她身邊最為親近的徐賢,也沒見過幾次她失態的狀況。前些天也很累,不過鄭秀妍也一直強撐著沒表示什麼,今天大概真是疲憊累積,累得狠了這才很沒形象的在洗漱完之前直接倒在了床上。
來不及褪下一身沉重又悶熱的盔甲,徐賢只是匆匆的把頭盔取下之後,便湊到了床邊,小心問道:“現在邊關戰事危急,一直急行軍,你累壞了吧?要不……要不明天我讓隊伍走慢點,馬車也沒這麼顛簸,或許會好受些。”
鄭秀妍倒在床上,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疲憊的閉上了。聽了徐賢的話,她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牽扯到了哪兒,身上的酸痛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隨即道:“算了,不用了。隊伍走得再慢,馬車也是顛簸的,何必為了我一個人放慢行軍速度?若是因此貽誤戰機,那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聽得出鄭秀妍話裡的疲憊和堅持,徐賢不禁有些心疼。剛才看見她隨便搖個頭,都牽扯得渾身痛,這些日子以來,她吃的苦便可見一斑了。
這樣堅持著的鄭秀妍,讓徐賢不禁有些後悔,為什麼一定要把她也帶上?若真只是想找個機會出現在眾人面前,那麼派幾個能幹的心腹,偷偷護送鄭秀妍另走一條路會是更好的選擇。這樣她依然可以去邊關,甚至可以是遊山玩水似地去,根本不用受這急行軍的苦。
說到底,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還是她自私的不願意和她分開罷了。
這麼一想,徐賢心裡越發的內疚起來,也不管急行軍一天身體有些疲憊。她乾脆坐在了床邊,輕輕地幫著鄭秀妍翻了個身,然後道:“你先趴著,我幫你捏一捏。這樣強度的急行軍,即使你是坐在馬車上的,也一定受不了,捏捏穴位,你明天也能好受些,否則等真到了邊關了,只怕你還得大病一場。”
鄭秀妍也不拒絕,她的臉埋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聲音裡隱隱的透著股有氣無力的感覺:“嗯,你先把盔甲脫了吧。今天都穿了一天了,而且還一直在外面騎馬,你也累壞了吧。”
徐賢笑呵呵的答應了,一邊脫盔甲一邊道:“我可是上過戰場的,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雖說我現在是皇帝了,可以坐在馬車上也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如果我能一直在外面讓將士們看到我是和他們一起在行軍,對於鼓舞士氣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
對於軍隊,對於戰場,鄭秀妍顯然不如徐賢了解的多。不過她也知道徐賢一向不會隨便做無用功的,所以便也一直不曾有過反對的意思,只是徐賢既然解釋了,她自然要聽著。唯一可惜的是她現在渾身酸痛,疲憊非常,確實是沒那個精力去回話了。
即使一年沒再穿過盔甲,而且身邊沒有人幫忙,但徐賢依然是用非常快的速度,把那一身看起來十分難脫的盔甲脫下來了。她正準備過去幫鄭秀妍按摩緩解疲憊,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侍衛的聲音,卻是府裡的下人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問什麼時候送來。
現下真是七八月裡正熱的時節,徐賢穿著悶熱的盔甲行軍了一天,身上自然是被汗水浸透了不知道多少次。沐浴是必須的,包括癱在床上的鄭秀妍在馬車裡只怕也是被悶出了一身熱汗,一會兒都是要洗洗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於是徐賢吩咐晚半個時辰再送來。
門外的侍衛得了話後,便又退開了,徐賢便又繼續剛才的打算,走過去幫鄭秀妍按了起來。只是手下柔軟的身軀總是讓人浮想聯翩,沒經歷過的人,是不能想像那種幾乎不可抗拒的誘惑。徐賢也算是意志堅定的人了,可是即便如此,她手上的動作也是越來越輕了,兩人之間也漸漸地帶上了點兒曖昧的色彩。
好在鄭秀妍現在的狀態實在太差,她根本沒那個心思想其他的,臉色也一直不是太好。徐賢恍惚中看見了她一直微蹙著眉,寫滿不適的臉,剛有些失神的眸子,便頓時恢復了清明。在心裡暗罵自己幾句,手下又漸漸地重新恢復了正常的動作和力道,而向來精明的鄭秀妍竟然因為疲憊一無所覺。
徐賢心疼著,也煎熬著。她迫切的希望快點幫鄭秀妍按完,不過轉念想想一會兒熱水送來,為了不讓旁人看出什麼,她還得隔著屏風和鄭秀妍待在一間屋子裡。到時候無論是誰去洗,只怕都會異常曖昧和煎熬吧?特別是在她家妍已經累得精力全無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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