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或許有一天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九十二章 戰起
“討債的人”是誰?在回宮的路上離歌想了許多,心裡隱隱的有了猜測,不過以他那冰冷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先是把馮盈玉送走了,然後又去了御書房找徐賢覆命。之前已經把馮盈玉打發了,現在徐賢也沒必要躲人了,時間尚早,她自然還是在御書房裡處理政務的。
毫不保留的把馮家父女,包括馮景最後的自言自語都稟報給了徐賢,徐賢見狀稍稍有些無奈。
這人冷冰冰的除了執行命令之外,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馮家早就在她的掌握之中了,就憑一個馮盈玉也是翻不起什麼風浪來的,她自然不擔心。沒想到讓離歌去了那一趟,他卻完全把這當做了任務,除了監視之外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本來還有心撮合這兩人試試看的,結果看這狀況似乎有些困難啊。馮盈玉明顯是有些害怕離歌的,而離歌自己更是沒有一點兒那個意思。徐賢搖搖頭,打算先把這事兒放下吧,估計這也不是什麼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事情了。
對於離歌轉述的馮景自言自語的那句話,徐賢倒是沒什麼表示。離歌人雖然冷冰冰的,但又不傻,看徐賢這表情,便也知道她明顯不擔心,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對此把握在手,很放心。
徐賢平日裡不會主動瞞著離歌什麼,但離歌自然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見狀便也放心許多,不再多言。又等了片刻,見徐賢沒什麼吩咐了,離歌便也匆匆離去了,畢竟之前徐賢交給他的事情,他還需要去辦,而且這事應該是越快越好的。
剛走進幽影閣,入目的便是小白一身懶散的趴在地上,時不時搖晃著尾巴,眯著眼曬太陽不止,還有鄭秀妍在旁邊耐心的拿著把小梳子給它順毛的場景。
這個時候的鄭秀妍嘴角微揚,她一邊用手輕輕地摸著小白的毛,一邊拿著小梳子輕輕梳理,動作溫柔無比。此時沐浴在夕陽的餘輝之下的鄭秀妍,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越發的吸引人的目光了,至少此時此刻,徐賢站在門口便是看得一時失了神。
片刻後回過神來,徐賢眯著眼看了看鄭秀妍,又看了看那依然優哉的趴在地上一副享受樣的小白,心裡居然忍不住的嫉妒起來。特別是在她已經在門口站了這麼久,卻被母后大人一直忽視的情況下,她突然覺得自己把這隻撒嬌賣萌的狗送過來,壓根就是個錯誤。
特意放重了腳步走了進去,鄭秀妍終於聽到腳步聲看了過來。不過由於某人近些日子以來的奇怪態度,鄭秀妍心裡即使知道其中必定是有蹊蹺的,但現在的她卻還是有了那麼點小女兒的心思和脾氣,竟然彆扭的沒去理會她。
徐賢撇了撇嘴,見到鄭秀妍這麼明顯的彆扭樣,心裡既覺得好笑也覺得無奈。自動自覺的湊上去,徐賢雙手一伸,把人攬在了自己的懷裡,明知故問一般的道:“誰惹母后生氣了?今天怎麼都不搭理我了。”
鄭秀妍暗地裡翻著白眼,身上卻是一扭,掙開了徐賢抱得並不太牢的懷抱,一邊繼續給小白梳毛,一邊淡淡道:“別靠這麼近,小白剛洗了澡,我還得給它梳毛呢。”
徐賢看了看那隻搖晃著尾巴各種享受的狗,明知道鄭秀妍這是故意不搭理她找藉口,但心裡還是忍不住想把它燉了吃狗肉。當然,這也只能想想,她家母后大人現在正對她不樂意呢,哪裡還能輕易得罪?而且跟隻狗吃醋什麼的,實在是太有失身份了。
乖乖的蹲在一旁看著母后大人給小白順毛,一直等到夕陽西下,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夜風一吹更添了幾分寒冷時,鄭秀妍才心滿意足的收起了小梳子。
難得小白還沒舒服的睡過去,鄭秀妍剛收了手,它便一下子蹦了起來,圍著鄭秀妍一邊伸出舌頭討好的添著鄭秀妍的手,一邊還直搖尾巴。那尾巴搖動的頻率快得,讓人都快要懷疑它是不是會把尾巴搖掉了。
徐賢見狀,原本就已經不太好的臉色,頓時徹底的黑了下來。她家母后的纖纖玉手啊,居然就這麼被一條狗給舔了,而且她家母后貌似不僅不生氣,還挺開心的?!
鄭秀妍偷偷瞥了眼徐賢,看見她那黑得古怪的臉色,眼中不禁有了些笑意。輕輕地拍了拍小白的腦袋,鄭秀妍終於準備起身離開了。不過或許是因為之前為了賭氣,蹲的時間太久了,腿有些麻,這一下猛然起身,居然沒能站穩,就往一邊歪了過去。
這樣的好機會,徐賢自然是不會放過的,趕緊跨上前一步接住了美人,不過結果卻仍是得到了白眼一枚。鄭秀妍在徐賢的懷中沒待多久,只等到腿麻的感覺稍稍退去之後,便又急忙掙開了,隨即帶著小白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賢摸了摸鼻子,大概也明白鄭秀妍是真的生氣了。以她的聰明一定也是猜到了點兒什麼的,她生氣的原因不一定是自己那不清不楚的態度,更多的大概還是因為自己有事,居然都不找她商量,更何況此事明顯和她有關。
想了想,今天既然已經和離歌說了那些話,徐賢便也不打算繼續瞞著鄭秀妍了。她看了看那個已經走出一丈開外的背影,連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道:“妍,今天我有事要和你談談。”
徐賢的語氣很認真很嚴肅,和平日裡在鄭秀妍面前討好賣乖的樣子相去甚遠。
鄭秀妍聽了便也知道她是真的有事要說了,腦子稍微轉一轉,便也能猜到她要說的是什麼事。雖然心裡還有點兒想賭氣,但她卻也是個冷靜理智的人,聽了徐賢的話後,她還是停住了腳步。
鄭秀妍知道徐賢的性子,徐賢自然也是知道她的性子的,知道這個時候,如果還東拉西扯一定會讓鄭秀妍不悅,便趕上前兩步站在了鄭秀妍身邊,然後直言道:“前些日子我杖斃了劉昌。原因是他交給了我一封先帝留下的密信,信上說如果我有意娶你,便隨時會有死士過來殺你,而且可能連暗衛也不能保你周全。”
這些話其實並沒有太出乎鄭秀妍的意料。早在徐賢第二日過後,對她的態度變得古怪開始,她便做出了許多的設想。如此算是最差的一種可能,她也設想過了,雖不會是全部猜中,但到底還是能猜出個七八分來了。所以她此時聽了,神情倒還是鎮定如常。
輕抿著唇想了想,鄭秀妍道:“殺劉昌,你還是太衝動了些。他雖聽命於先帝,但有他在你身邊,卻能給你多幾分警示。你現在殺了他,將來若先帝還有什麼安排,只怕連個給你傳話的人都沒有了。”
徐賢的臉色不太好看,鄭秀妍說得的確沒錯,她也想到過這些,但當時真是氣急了。如今她已登基,身為帝王卻要處處受制於一個內侍,即使她再不在乎身份地位規矩,這樣的威脅,她也不可能視而不見。她有她的驕傲,她寧願面對未知,兵來將敵、水來土掩,也不願意永遠做個被人威脅,控制著長不大的小皇帝。
看徐賢這臉色就能猜到她在想些什麼,鄭秀妍有些無奈。她也知道徐賢這人表面上隨和好說話,但骨子裡卻是極倔強的,她既然已經決定如此,並且已成定局了,那鄭秀妍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於是只好道:“算了,劉昌死了也就死了吧。只是你今日和我說這些,莫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麼解決之法?”
換個話題,徐賢的臉色果然就好了許多。她也不願意糾結那些,和鄭秀妍之間鬧得不愉快,當下笑著點點頭道:“雖無上策,但下策卻還是有一個的。只是多少有些委屈妍了,若你同意,那我……”
“哐哐哐……”徐賢的話還沒說完,幽影閣的大門便被大力拍響了。這突兀的聲音,把院子裡的兩人都驚了一跳,徐賢皺了皺眉,心裡很是不悅。早在她登基的時候便下過旨了,幽影閣這地方尋常人是不能打擾的,這幾個月來,她也沒見過有人來敲門,今日卻不知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這樣貿然的就奔幽影閣來了。
和院子裡的這兩位主子不同,李寶慶似乎天生就是個勞碌命。這邊巨大的拍門聲剛響起,那邊他也沒糾結什麼緣由,便匆匆的跑了出來,目光往兩位主子那邊一瞟,見她們沒有要阻止開門的意思,便又匆匆的上前把大門給打開了。
門剛打開,一個人影便滾了進來。李寶慶到底是年紀大了,當下沒能反應過來,被撞了個踉蹌不說,更被那人的樣子給嚇了一跳。來人一身黑色軍裝,臉色慘白,身上大汗淋漓,他似乎有些虛脫了,站立都有些不穩,撞到李寶慶身上之後,真真就是滾進門來的。
李寶慶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面聖的人,他心裡驚了一下,隨即很有眼色的迅速退開了。卻見原本臉上還多有不悅之色的徐賢,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她緊走幾步來到那人身邊,問:“何時如此緊急?”
那人仍然趴在地上,似乎想要行禮卻是無力,徐賢便揮了揮手示意免禮了。那人隨即開口斷斷續續的道:“八……八百里……加急……齊國……齊國開戰了。”
這話剛說完,沒等徐賢多問兩句,他便已經脫力昏了過去。八百里加急戰報,看這人的樣子,便知道他定是趕了許久的路,身體已經支持不住了,這一昏過去,一時半會兒的大概也清醒不過來,想要問話便只能是等了。
徐賢看了看地上昏倒的人,又回頭看了看鄭秀妍,心裡暗恨這戰事來得真不是時候。不過看這傳信兵趕路趕成這樣,也知道戰況緊急,於是也來不及把之前和鄭秀妍說的話說完,便匆匆離開了。走之前吩咐道:“把這人抬下去休息,讓太醫院的人過來看看。另外,急召關定北、關啟、馮洛、離歌進宮。”
永和元年五月十八日,齊國不宣而戰,鐵騎迅速踏入徐國邊境。徐軍疏於防守兼之齊軍來勢洶洶,與十日內連失三城,邊關戰況危急。
永和元年六月初一日,太尉關定北封定國大將軍,並車騎將軍關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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