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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西卡☆  

 

 

 

原作者:或許有一天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九十一章  天牢

 


自從徐賢登基稱帝之後,離歌就很忙,除了要管理好龍肅營之外,私底下他還要幫著徐賢處理很多事。這些事大多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所以也不能假手他人,以至於他這個前貼身侍衛,現龍肅營統領遠比朝中大多數大臣要忙碌許多。

 



對於今天徐賢突然讓他親自領著馮盈玉去天牢看馮景,離歌雖然稍稍有些奇怪,卻還是認真的領了命,然後帶著人去了。他也沒覺得皇帝的這個命令是小題大做,畢竟當初連找狗這種事都交給他了,現下帶人去天牢,多多少少還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比如監聽什麼的,總比當初找狗來得強。

 



因為以前貼身侍衛的身份,徐賢早早便准了離歌御前帶刀的資格,而且他本人也習慣了刀劍不離手。於是此時他一手握著劍,一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主動等待著馮盈玉的反應。

 

 


這並不是馮盈玉第一次見到離歌了。她知道這個人是徐賢的心腹,之前的時候,她曾經見他跟著徐賢身邊,或商量些事情。不過映射最深的,還是當初初見時,他身手俐落的放倒了她身邊所有侍衛小廝,甚至丫鬟的場景。

 

 



這人總是冷冰冰的,即使是在皇帝面前也是不解刀劍的,靜立時他渾身總是散發著一種冷冽的氣息,可一動起來卻又能變成那讓人心顫的煞氣。這樣的一個人,馮盈玉從心底裡還是有那麼點懼怕的,她不怕被探監時監視,但卻不想這個人跟著自己去。

 

 



張了張嘴,想要求徐賢收回成命,至少換個人跟她去。不過剛吩咐完話,徐賢便已經起身離去了,顯然是不想多說或者多聽什麼。心底裡有些無奈,卻也知道作為一個帝王,能做出這稍許的讓步已經是不容易了,馮盈玉不能放棄這個探望的機會,所以也只能咬牙站起身來,順著離歌的手勢邁步離開了。

 

 

 



從皇宮來到天牢之外,馮盈玉和離歌並沒有花去多少時間。因為一個急著趕路想要早些看到父親,而另一個顯然除了緊緊跟隨,不會再做別的什麼,兩人前行的速度,自然也就不慢。

 

 



當來到天牢大門前,看到門口守衛的大量衛兵,馮盈玉才想起剛才徐賢只是匆匆的說了那麼兩句話便離開了,別說聖旨,連個信物都沒給她。看這些衛兵精神抖擻外加滿臉嚴肅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對方相信了,放她進去。

 

 




想著這些,馮盈玉有那麼點擔心,可是轉念卻也不相信身為皇帝的徐賢,會是個信口開河的人。於是下意識的,她將目光移到了一直跟在身邊,存在感並不如何強烈的某人身上。再怎麼說,他也是皇帝的親信,信物什麼的,不給她,那他總是會有的吧?

 

 

 

 

 

 

 

 



果然,當兩人來到天牢門前,一對例行走動巡邏的士兵很快便過來了。當先一個領隊的小隊長似地人,首先皺著眉頭攔下了兩人,他將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出這兩人應該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態度便也不算太差:“天牢重地,閒人免近。”

 

 



馮盈玉抿著唇將目光移向了離歌,離歌仍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上前一步,抬手舉起了一塊金牌道:“聖上口諭,准馮妃入天牢探父。”

 

 



那小隊長盯著金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快就能認出那是真貨,帶著人就跪了下去,口中喊著萬歲。旁邊其他的衛兵見狀也沒有任何遲疑的跟著跪下了,不過行禮之後,除了那小隊長帶著的一隊人,其他人卻很快就又站了起來,依然小心的守衛著天牢。

 

 

 


這是天牢守衛的規矩,離歌也不怪罪。否則守衛的衛兵只顧著行禮了,這時候如果有人劫獄什麼的,那可就真是天賜良機了。倒是馮盈玉看得一眼的驚奇,不僅是奇怪守衛們沒有聽到起身的命令就敢擅自站起,更是因為離歌拿出的那塊金牌而驚奇。

 

 



徐賢走時可是什麼都沒留下的啊,那這塊刻著“如朕親臨”的金牌,他又是什麼時候拿到的呢?莫非這人真是如此得皇帝的信任,這樣重要的金牌,居然都被徐賢賜給了他,若是換做了其他不懷好意的人,那假傳聖旨口諭什麼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起來吧。你在前面帶路。”離歌冷冰冰的說著,一邊收起了金牌。

 

 



剩下的這一隊應景般還跪著的衛兵,聞言便都謝恩起身了,那領頭的小隊長指點了兩個人跟著,然後一揮手,將其他人都打發去繼續巡邏了。等很快安排好了這些,他才恭敬的當先走著替兩人引路。

 

 

 



經過負責守衛的衛兵這一層,裡面還有負責管理和提訊的獄卒在。有了小隊長的引路,離歌再次掏了掏金牌之後,兩人很快便被獄卒長接受了。而交接過後,小隊長繼續回去守衛巡邏,換了獄卒長恭敬的在前面替這兩人引路。

 

 




一路上經過了四五道關卡,每一道都有明有暗的守衛著數十人,再加上那精鋼打造的大門和暗處的弓弩,真可謂是守衛深嚴。就是有獄卒長領路,離歌還是需要不斷的出示金牌方可得到放行,一般人若是沒有這東西,想要劫獄什麼的,基本上都是來給守衛們送菜的。

 

 



從第二道大門開始,裡面便屬於室內了。兩人越走越陰森,東拐西拐的,終於在經過第五道大門之後,獄卒長告訴他們已經到了。

 

 

 

 

 

 

 

 



馮盈玉眯著眼往裡看去,一片黑暗中只有火把和高高的透氣孔裡有些光亮,從這點點光亮中可以看見裡面密密麻麻的牢房。此時的天牢裡面氣味難聞,更兼之黑暗陰森壓抑,絕對不是個什麼好去處,待得久了,人都可能會被壓抑得瘋了。

 

 



早就料到天牢這種地方不會是什麼好去處,不過等看到這裡面的情況,馮盈玉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剛往前走了兩步,旁邊牢房裡的人突然就沖了過來,雖然被鐵欄攔在了裡面,卻仍舊把手從鐵欄的空隙中伸出來,嘴裡卻盡是些瘋言瘋語。

 

 



大家出身的小姐,馮盈玉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再加上現在的這個環境中,她免不了被嚇了一跳。

 

 



本能的後退了兩步,卻見旁邊黑影一閃,隨即一聲慘叫傳來,馮盈玉定睛看去,卻是離歌上前一步擋在了她面前不止,還用未出鞘的劍,重重的打在了那人伸出來的手臂上。那人吃痛的慘叫著收回了手,隨即便一臉怯懦的又縮回了牢房中陰暗的角落裡。

 

 



獄卒長倒是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他上前兩步行了一禮,賠罪兼解釋道:“天牢中的這些人都是重犯,一般進來就沒有出去的可能了,他們壓抑得久了,性子便也變得很奇怪。今日衝撞了貴人純屬無心,還請貴人恕罪。”

 

 



這天牢的獄卒長和普通州府大牢裡的牢頭自然是不一樣的,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能在天牢裡當差的,可以說是連祖宗八代都被調查了個乾淨的,而且本人必定萬分忠誠。

 

 



也正是因為這些,他們的身份稍稍特殊,除了皇帝,其他人還真不能輕易拿他們怎麼樣。所以這些獄卒長之類的人物,大多也都是處變不驚的主,根本不怕馮盈玉他們。

 

 

 

 

 

 

 





當然,馮盈玉也沒心思去追究這些。聽了獄卒長的話,她越發的擔心父親了,看也沒看那已經縮回牢房去的人一眼,抬腳便小心的再次踏入了天牢之中。只不過這次,似乎是為了尋找依靠和安全感,她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離歌的衣袖,完全忘記了早先對他的忌憚。

 

 



之後的一路上類似的事情發生了不少,獄卒長拿著鞭子抽打了伸出來的手,又呼喝過後,牢房裡的犯人似乎終於安分了些。不過也有執著的,先時退了回去,等到馮盈玉經過時才突然伸手亂抓,莫名其妙歇斯底里的亂喊著什麼。

 

 



遇到這樣的情況,通常還不等馮盈玉反應過來,離歌已經拿著劍敲了下去,他的力道應該不小,反正沒有被他敲過一次之後,還會繼續發瘋似地亂抓亂喊的人。

 

 



忍著牢房裡難聞的氣味,心裡滿懷忐忑和驚嚇的鐵青著一張臉向前。馮盈玉緊繃著神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獄卒長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中間位置的馮景。

 

 



此時的馮景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通身儒雅的氣質也變得頹廢了許多,原本的黑髮平添了幾許銀絲,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便變得花白。身上穿著寫了“囚”字的白衣,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就連下巴上的山羊胡也似乎糾結在了一起。

 

 



各種牢房的大門,馮盈玉看到這樣的馮景,即使知道他曾經把自己當做籌碼一樣算計過,她整個人還是忍不住開始微微發抖,甚至想要開口叫“爹”也因為顫抖半晌沒能出口。正怔怔的看著那仿佛瞬間蒼老了的父親,滿心的悲傷,肩膀上卻不知什麼時候搭上了一隻手。

 

 



隔著不薄的衣服,也不知道為什麼,馮盈玉就是覺得那隻手應該是冰涼的。因為她順著那隻白皙修長的手目光向上移,對上的便是離歌那仍然冷冰冰的臉,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離歌的這個動作,總讓她覺得他是在安慰她。

 

 

 

 

 

 

 



這麼一個冷冰冰的冰山似地人也會主動安慰別人嗎?馮盈玉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不過不可否認,被這一打岔,心裡壓抑悲傷的感覺頓時下降了不少。張了張嘴又停頓了片刻,馮盈玉終於開口喚道:“爹……”

 

 



牢房內的馮景似乎沒有聽到,他背對著大門坐在那破敗的床上。原本一直筆直的脊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彎曲了,整個人散發著沉沉的暮氣,仿佛經此一事,他便瞬間衰老了下來,此刻看去,竟是連一點兒精氣神也沒有了。

 





離歌見狀主動要獄卒長打開了牢房的大門,因為金牌好用,獄卒長也沒有推辭,順從的打開大門放兩人進去後,又小心的把大門關上了。最後看了一眼兩人,他很識趣的主動離開了,把更多的空間留給來人。

 

 



猜測著皇帝命自己親自帶人來,八成是為了監視這兩人,畢竟當過這麼多年的丞相,馮景也必然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物,誰知道他心底會有多少算計?於是盡忠職守的離歌不僅剛才跟著馮盈玉進來了,此刻更是一點要避讓的意思也沒有。

 

 



進了牢房,馮盈玉走近了再喚一聲,馮景這才抬起頭向她看來。他動作遲緩,目光也沒有了往日的精明和犀利,竟然透出些老年人獨有的渾濁了,在這短短的一段時日內,他的變化已經天翻地覆。再也不是那個翻手雲覆手雨的權臣,反而成為了一個普通的老人。

 

 



馮盈玉只當父親這些日子以來受了許多苦,年紀大了又經歷了這翻波折才如此的,並沒有多想。站在一旁的離歌看著這樣的馮景,向來沒什麼表情的冷臉上卻少見的露出了一絲困惑。他可不相信這位經歷過政權更替,在朝中明爭暗鬥多年的老牌權臣會因為這一點小小的打擊變成這般模樣。那馮景這番變化又是為了什麼呢?

 

 



看到馮盈玉,馮景似乎回過些神來,勉強和女兒說了些話。離歌在一旁聽著,總覺得很奇怪,因為此時此刻的馮景竟然沒有要求女兒幫他脫罪,反而勸馮盈玉保重自己,別再管馮家什麼的。這話真心不像是他這樣的一族之長該說出來的。

 

 


馮盈玉大概也察覺到了些異樣,不過因為有離歌在一旁,她也沒有多問。有些倔強的看著身陷囹圄的父親,無論他是不是算計過她,但他也曾真心待她,就好像此時此刻,她就沒有從他的眼裡看到絲毫的算計,反而滿是真誠的慈愛和嘆息。就因為這些真心,她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身死呢?

 

 



知子莫若父,馮景大概也是最瞭解馮盈玉的人了。看著她眼裡的倔強,馮景便能把她的心思猜到幾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玉兒,你真不用為營救為父做些什麼了,為父能有今天也是罪有應得的。”

 

 


馮盈玉想勸,馮景卻直接把人打發走了。離開時離歌聽到他的喃喃自語:“欠了就該還,這麼多年了,討債的人既然來了,我又怎麼能繼續躲呢?還了債,便也自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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