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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osica(4)  

 

 

 

 

原作者:或許有一天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二十三章  得勝

 


清晨開始的攻城之戰,到了中午的時候,永城那高聳堅固的城樓,終於還是在平叛大軍巨石和士兵的攻擊下被拿下了。

 

 



一個又一個的士兵從雲梯爬上城牆,平齊王的士兵已經來不及推到雲梯,或者及時將爬上來的士兵斬殺了,城牆上一片混戰。

 

 



平齊王早早的就從城牆上下來了,他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背上,身後跟著的是他最為精銳的五千騎兵。抬頭看了一眼混亂得根本分不清敵我的城樓,他知道城門被奪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了。既然如此,與其被敵人攻破城門,大肆殺入,還不如他此刻出其不意的帶領著身後的這些人殺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列馬陳兵,五千騎兵訓練有素,連身下的馬兒都沒有一點兒行差踏錯的。平齊王知道想要出其不意還是需要及早殺出,否則等徐軍攻下城樓再殺出去,必定就會被等在外面的人馬給包圍,來個甕中捉鼈。

 

 

 


最後看了一眼城樓,平齊王一臉肅殺的提著那柄隨著他戎馬半生的長槍,左手高舉,在城門被士兵打開的一瞬間重重揮下。伴隨著一個鏗鏘有力的“殺”字,年逾花甲的老將,帶著他身後忠心耿耿的部下們殺了出去。

 

 

 

 



勝則生,敗則死!

 

 

 

 

 

 

 

 



城門之外果然已經有許多徐軍在等著了,不過因為城樓上的戰事還膠著著,一時半會兒還難分勝負,所以沒有人料到此刻城門會突然打開。在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平齊王帶領著的那隊驍勇善戰的起兵已經殺出來了。

 

 



鮮血染紅了城門前的土地,戰刀高高舉起重重落下,伴隨著慘叫的是又一條生命的流逝。因為被出其不意的仇殺,再加上城門口等著的大部分都是步兵,平齊王這五千兵馬一沖出來,徐軍可謂是損失慘重了。

 

 



平叛大軍號稱二十余萬人,但和平齊王的叛軍一樣,大多有些虛報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攻城之戰,城門尚未失陷,平叛大軍的大部分兵馬都還沒有被派到最前方去。

 

 

 



城門口彙集著數萬人,不少人還在努力的通過雲梯向著城樓上爬,被著五千兵馬一通亂沖,居然變得混亂一片,隱隱的還真有被平齊王衝殺出來的意思。

 

 

 



徐賢在遠處見了,當機立斷的就帶著人駕馬沖了過去。

 

 



混亂一片的戰場上,幾乎不分敵我。徐賢揮舞著手中的寶劍,不多時便殺紅了眼。到此都是士兵,到此都是殺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身邊的人隨時可能向著自己下刀子。

 

 



徐賢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混戰,身邊的士兵無論敵我,她幾乎沒有一個是認識的,只能憑著衣服認人。紅衣的是自己人,黑衣的是敵人。殺到後來,只要眼角餘光看見黑色就會下意識的揮劍砍去,徐賢覺得自己都快成為殺人的利器了。

 

 



在戰場上殺人和在別的地方殺人,給人的感受是全然不同的。

 

 

 

 

 



在那一片混亂中,徐賢只想著她答應過鄭秀妍要平安回去,所以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沒有多餘的心思害怕,沒有多餘的心思思考,更沒有多餘的心思悲傷,手中的長劍仿佛自己有意識似地揮出,以前學習的那些招式,在戰場上似乎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也許不能說是全無用武之地。徐賢知道,她能順利的斬殺那一個、兩個、八個、十個,甚至更多的敵人,而自己卻能在敵人的戰刀下逃過一劫,憑藉的完全是這多年來習武的本能而已。

 

 



鮮血漸漸的將徐賢身上的白衣銀甲染成了鮮紅,她果然很小心的聽了鄭秀妍的話,並沒有讓自己受傷,身上的血全是別人的。那熱乎乎黏膩膩的血液染遍了全身,漸漸地冰冷,漸漸地變成暗紅的色澤,濃重的血腥味讓人想吐。

 

 



身邊的人不斷的倒下,無論敵人還是戰友,可是最後端坐在馬背上的人還是她徐賢。

 

 



城樓不知道什麼時候終於被攻下了,更多的叛軍從城門裡跑了出來,關定北也派了大軍壓進,整個戰場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在徐賢還在和敵軍廝殺的時候,關定北終於找到了混在人群裡,還在努力突圍的平齊王,於是這主帥對主帥的一場廝殺開始了。

 

 



關定北是在這十來年裡才新近崛起的將才,和平齊王根本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當年的平齊王的確是驍勇善戰的,可是如今也算是英雄遲暮了,即使他還提得動那柄跟隨他數十年的長槍,卻也已經不是正當壯年的關定北的對手了。

 

 

 

 

 

 



徐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斬殺了多少敵人,最後和平齊王手下的一個猛將對上了。刀來劍往的時候,周圍的士兵倒沒有趁機跑過來偷襲,不過就以現在這混亂的場面,叛軍早已經是軍心大亂了,這些人除了想要逃命之外,大概也無心這場戰事了吧。

 

 



全神貫注的和眼前的對手交手,徐賢習武也就是這七年的事情,說她是絕頂高手顯然是不切實際的。拼殺了這麼久,她覺得有些脫力了,手中的長劍每一次揮舞,都感覺沉重得像舉著千斤巨鼎,雖然對手也沒比她好上多少,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危險,因為那揮來的每一刀都沉重的帶著淩冽的殺意。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用內力發出來的聲音頓時傳遍了整個戰場:“平齊王被俘,爾等還不棄械投降嗎?!”

 

 



那是關定北的聲音,和他相處多日的徐賢在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來了。周圍的叛軍因為聽到關定北的話,大多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連正和她交手的那名猛將手下也不由得一頓。但徐賢沒有從他的眼裡看到投降收手的意思,於是趁著這個機會,在他手裡的戰刀剛剛舉起的同時,已是一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凸出,幾乎要脫離眼眶一般。徐賢眼睜睜的看著他慢慢的倒下,那雙大睜的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恨,最後卻只能是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主帥被擒,叛軍群龍無首。終於,在第一個士兵順從的丟下了手裡的戰刀後,周圍便陸續響起了一陣兵器落地的“哐當”聲。

 

 



徐軍高聲歡呼,那一個個的叛軍卻都低下了頭顱。

 

 



關定北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而且叛軍的數量並不小,所以他下令,凡是主動棄械投降的叛軍,一概不許斬殺傷害。

 

 



這個命令讓所有的叛軍都鬆了口氣。所謂的法不責眾,在戰場上既然關定北留下了他們一條性命,那麼徐皇即便不情願,也不會想要背負一個嗜殺暴君的名號,來為難他們這十來萬人。這條命,應該算是保住了。

 

 



果然,在捷報傳入徐京之後,徐皇的聖旨也很快下達了。除了對各有功將領的賞賜之外,對叛軍也做出了判決——普通士兵不責,分散編入其他軍隊,繼續服兵役。叛軍將領一概送入京城,再依罪論處。

 

 



至此,平齊王叛亂一事,算是基本落下帷幕了。而這一天才不過是六月十七,從平齊王起兵到平叛,歷時不過一個半月,便被徐皇以雷霆手段鎮壓而下。皇室削藩收權一事,最大的阻礙已除,朝堂之上,又將是一場不小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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