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佛笑我妖孽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九十六章 替身
徐賢與權侑莉林允兒在白虎幫休息了幾日，她抽空處理了一些白虎幫裡流英堂留下的瑣事，白虎幫經營的生意很多，幾乎沒有他們不涉及的生意，徐賢剛開始也頗為頭疼，不過時間一久，也就習慣了。
權侑莉與林允兒換了輕便的衣服，一早就做好準備等著徐賢了。
徐賢推開房門，見兩人如臨大敵一般，笑道：“你們這樣勞師動眾，倒叫敵人小看了我們。”
權侑莉不以為意：“我們是去對方的地盤上，總不能太輕敵，十三，我總覺得，你這次去太冒險，要不要去和鄭秀妍商量一下在做定奪？”
“師姐，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秀妍的嗎？怎麼最近一直幫她說話？”徐賢笑道。
權侑莉撇撇嘴：“我是對事不對人。”
“我去見周贇，只是為了證實一件事，未必會真的動手。”徐賢嘆了口氣，似乎有話想說，卻也沒有說。
“什麼事？”林允兒奇道。
“去了再說吧，也許我的猜測是錯的呢。”徐賢拍一拍林允兒的肩，示意她無須擔心太多。
權侑莉和林允兒有些莫名，覺得徐賢越來越高深莫測，又覺得徐賢心裡藏了很多事，不過徐賢不肯說，誰問都沒用。
三人施展輕功很快就到了周贇駐紮的山坳，徐賢趴在山頭，觀察著附近的地勢，山坳的面積不大，但是足夠容納周贇帶來的這些兵，對面是一個極其陡峭的懸崖，幾乎沒有坡度的直上直下，而且深不見底。
周贇很聰明，背對著這個峭壁，他就不用擔心有人從背後偷襲他了，少了後顧之憂，也難怪那一片區域幾乎沒有守兵。
徐賢悄悄指著那一處峭壁道：“以我們三人的輕功，從那裡下去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從後方繞過去。”
權侑莉和林允兒均點頭贊同，這樣比較不容易打草驚蛇。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料三人到懸崖口，就被人重重包圍，圍了個結實。
徐賢眯眼瞪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你就是那個少年將軍，周贇？”
“哈哈……沒錯，是我，我不但是少年將軍，還是鳴鳳宮少宮主鄭秀妍的未婚夫。”這句話是周贇故意說來刺激徐賢的。
明知道對方的用意，可徐賢還是捏緊了拳頭，氣得牙癢。
“掌門！”林允兒伸手握住徐賢的手，林允兒的手心微涼，讓徐賢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我沒事。”徐賢搖頭道。
“嗯。”林允兒點點頭，才轉向周贇問道，“周將軍似乎一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是呀，我都在這裡恭候多時了。”周贇得意的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來的？”權侑莉心中疑惑。
“徐賢，你說，這世上，除了鄭秀妍，還有誰最瞭解你？還有誰會對你的性格行動瞭若指掌？”周贇挑釁的看向徐賢，逼她面對一個她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徐賢垂下眼瞼，半天不說話，周贇也極有耐心，與徐賢僵持著。半晌，徐賢抬起頭，臉色十分蒼白，她扯了扯嘴角：“是師父。”
“師父？”這些輪到權侑莉和林允兒驚訝了，她們是親眼看著玄明入土的，何況那個批命不會錯。
“三年前，我就在奇怪一件事情，鬼醫門的手札，為何我身為掌門卻從來不知道，師父對我也從來沒有提過，也只有一個可能，他刻意瞞著我，我卻總想著，師父是為了我好。”
徐賢握緊林允兒的手，“直到後來，你出現，周贇，師父精通異術，也只有他能起出這麼個名字，配合了你奇異的生辰。”
“我和秀妍都覺得，我們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你究竟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為什麼對我的身世、背景瞭解的那麼清楚，為什麼你會知道鳴鳳宮的方位。也或者這件事從很多年前就開始謀劃，從師父收我為徒開始。”
“這……這怎麼可能，十三，師父不會……”權侑莉難以置信的望著徐賢。
“我也不願意懷疑師父，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師父在收我這個關門弟子以前，還秘密的收了一個徒弟，就是他，周贇。”徐賢指著周贇道。
“呵……十三，我終於開始有些欣賞你了，你真聰明，憑這點蛛絲馬跡，就知道了這麼多，沒錯，玄明是我師父，甚至，他交給我的，比交給你的還要多。”
周贇冷笑一聲，“十三，不，徐賢，你拿什麼跟我鬥，從始至終，你也只是一枚棋子。你以為我真的會派兵去剿滅鬼醫門嗎？我只不過是用這個引開鄭秀妍，逼她亮出自己最後的籌碼。師父說，以你的性子，你一定會來，你果然來了。”
權侑莉和林允兒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把熟悉的聲音就從她們身後響起：“小賢。”
徐賢閉起眼睛，好久才有勇氣轉過頭，看著玄明，很久不見，玄明老了很多，原本滿頭的黑髮變成了白髮。
“師……師父……”徐賢眼眶濕潤，當年最疼愛她的師父，也只不過是為了利用她，“為什麼？”
徐賢最想問的一個問題，為什麼。有什麼理由他要詐死，在背後安排這一切？
“因為我的命數，當年我給你娘接生後，給自己排了一卦，竟然發現自己氣數已盡，我不甘心。鬼醫門歷代都在尋找長生不老的方法，既然能長生不老了，就一定能改命。”
“我憶起當日診脈，你娘流樹盈曾中了十三的毒，卻沒有死，還能生下你，我回去找你。卻發現那裡已經被鳴鳳宮夷為平地了。”
“我猜想鬼門賀的秘密很可能被鳴鳳宮奪去，否則鳴鳳宮何苦廢那麼大勁夷平白矢鏢局呢。機緣巧合下卻遇見了你。”玄明沖著徐賢微笑，那笑容和她小時候看見的一樣慈祥，可徐賢現在覺得刺眼。
“後來呢？”徐賢追問。
“我給你啟的那一卦你知道吧，這卦象這麼奇怪，會生在你一個癡傻的女娃兒手中，我忽然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啟示，說不定利用你的命數，可以給我改命。而且你的乖巧聰慧又是我極其喜歡的。”
“我著手醫治你的癡傻，然後去了兵營，找到贇兒。他的命格對我也十分有利，而且正巧可以拿來克制你，所以我先收他為徒，回來再收你為徒。”
“等我認為你可以出師了，就詐死，這樣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我卻可以在幕後操縱一切。贇兒為了對付你隱藏了這麼多年，也是他該表現表現的時候了。”玄明望著周贇，笑道。
“徐賢，為了鄭秀妍，我連我自己的親哥哥都殺了，然後慫恿我爹促成這樁婚事，所以，和我搶鄭秀妍，你還不夠格。”周贇笑得很張狂，從頭到尾，徐賢只是他的一個替身，鬼醫門是他的，鄭秀妍也是他的，所有徐賢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就為了改命，為了將師父所應該承受的命運轉嫁到我身上，所以你才收我為徒？你不告訴我手札的事情，是不想我有所懷疑，對不對？原來我以為有人會對我好，會關心我，原來都是有所圖謀，你們吝嗇得連一點點的心都不願意給我，是嗎？”徐賢懶得再看周贇，只是定定的盯著玄明。
“是，我的方法的確有用，這些年，雖然不能阻止我身體迅速衰老，可是因為你，我還活著不是嗎？你現在又是唯一中了十三的毒沒有死的人，用你的血，就可以解開我鬼醫門千百年來解不開的謎。”玄明笑道。
徐賢閉上眼，只覺得兩眼發黑，快要站不穩似得，這麼多年來，她為了什麼？就好似她現在閉上雙眼，一旦睜開，一切就都消失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權侑莉和林允兒擔憂的扶住徐賢，望向玄明：“師父，你怎麼能這麼對小賢，這麼多年來，您教導我們長生術不過是人的一個妄想，鬼神之術不可盡信，可您為何？”
“哈哈哈……你們也太天真了，我當然不願意你們去相信，鬼門賀的秘密，我終其一生去鑽研，終於在遇見十三的時候，領悟了其中的奧秘，原來不是餵毒的人存活下來，而是要他們的下一代能夠存活下來。
“所以我誘導你下山，歷練，為的就是要你學會運用和控制這個與生俱來與你共生的毒，這樣以後用十三的血，就可以實現我長生不老的夢想。赤箭那幫蠢貨只會繼續那些不切實際的實驗。”玄明向前跨了一步，走近了徐賢，“十三，我教你那麼多，沒有我，你也沒有今日，為師父做這些，是你應該的，不是嗎？”
權侑莉和林允兒均覺得心寒，這樣的玄明已經不是當年她們崇敬的玄明了，他早已走火入魔，為了長生不老，而鬼迷了心竅。
費了這麼大的周章，只為了這麼一個荒唐而可笑的妄想。將徐賢逼到如今的地步，她們很擔心徐賢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畢竟一下子所有的寶物都丟給了她，又瞬間給收回了，這樣的落差，徐賢能承受嗎？
徐賢連遭打擊，覺得自己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緊緊靠在林允兒身上，呼吸開始急促，嘴角滲出血絲。
林允兒暗叫不好，徐賢心情大起大落，反而加快了體內毒素的流竄，原本靠她內力的約束尚不會致命，可現在徐賢體內的真氣完全亂了，已經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林允兒想，這恐怕也是玄明的計謀之一，毒素一旦亂竄，徐賢的血液裡就會佈滿十三這種毒，正好為玄明所用。
林允兒扶著徐賢，抬眼看著玄明，心生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樣的人，她和權侑莉居然叫了他那麼多年的師父。是她們，一步一步將徐賢往火坑裡推的。是她們逼徐賢做什麼無聊的掌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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