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佛笑我妖孽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三十三章 謎團
“恨?”鄭秀妍冷笑,“我自小跟在母親身邊,對父親的印象很淺,娘親其實並不喜歡父親。所以……濮陽榮聖殺了我爹,從某一方面來講是幫了我娘親一個大忙,至少,她擺脫了我父親,上任宮主的控制。”
“鳴鳳宮消息靈通,我猜想,我娘一早便知道濮陽榮聖的動作,但她卻假裝不知,對暗殺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是默許的,否則,有鳴鳳宮在,濮陽榮聖要殺鎮國將軍,並一併清理乾淨朝中他的勢力,也沒那麼容易吧!”
“一定是你爹用他的權勢做了什麼事情,將宮主逼得無路可走,才出此下策的。”徐賢支起身子,翻身望著鄭秀妍,“宮主好像很討厭你爹。”
“對,娘不止討厭爹,她是恨爹,那種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恨。所以我一直以為娘也恨我。”
商徵羽恨鄭正,是因為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沒有鄭正,她又何須忍辱負重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她是一個驕傲的人,她的自尊甚至高過一切,可是她忍下來了,但這樣的忍耐持續不了多久,總有一日會爆發。
如果鄭正能夠大方些,放商徵羽自由,或許看在鄭秀妍的面子上,他還不會有事。可悲的是,商徵羽這樣的人,沒有人得到後願意放手的。這樣的結局是一個必然,鄭秀妍從小就知道。她必須在鄭正和商徵羽之間做一個選擇……也或者她沒有機會選擇,後來發生的一切,將她推給了商徵羽。
“秀妍……”徐賢趴在鄭秀妍懷裡,“宮主很關心你呢,你生病的時候,她一直守著你,可著急了。”
“是呀,娘對我很好,只是不知道怎樣表達。所以我們之間相處,反而比和普通人還要冷漠。但是我知道,我們感情很深。”鄭秀妍沖徐賢微微一笑,“小賢,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沒有娘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不論發生什麼,這都不會影響她們對孩子的愛。”
“如果有得選,她們會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換孩子的性命。你也無須太自責,你娘很愛你,她一定會希望你開心的活下去,希望你能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不想剝奪你來這個世界的機會,即使你生來癡傻,她也不會嫌棄你。”
徐賢兩眼吧嗒吧嗒的直掉眼淚:“秀妍,謝謝你!”
“傻瓜!”鄭秀妍寵溺的揉著徐賢的額頭,任由徐賢將眼淚鼻涕蹭了她一身。好在徐賢也不是第一次弄髒她的衣服了,素來有潔癖的鄭秀妍好像早已習慣在徐賢跟前,衣服一定要遭殃這個事實。
“以後,小賢,秀妍還有小白,我們一直這樣在一起,多好。”徐賢抽抽噎噎哭了一會,忽然抬起頭,拉著一旁的小白到自己和鄭秀妍懷裡。
鄭秀妍嘴角又忍不住抽搐:“為什麼要帶上這隻畜生?”
“小白很乖的……”
“不是這個原因……”
鄭秀妍與徐賢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走了一月多,才到了汴州城。入城時,一隊押鏢的鏢師正巧從徐賢身邊路過,徐賢想到自己家原先是做鏢師的,不由自主多看了兩眼。
無意中卻聽到這一群人的對話。
其中一個看著應該是鏢頭,另兩個是鏢師,剩下一個女子,相貌普通,臉色黝黑,看起來也是常年在外跑鏢的結果。
“大師兄,臨江那邊傳來消息,說商徵羽這毒婦在白虎幫吃了大虧,灰溜溜的逃了,現在連宮主也不做了。把整個鳴鳳宮都交給自己的獨生女鄭秀妍。”那女子沖走在最前頭的鏢頭說道。
“嗯,是有些消息傳來。”那被稱為大師兄的鏢頭轉身道,“師妹,這麼多年了,你還記恨著你妹妹的事情?”
徐賢一聽與鳴鳳宮有關,就豎起了耳朵,回頭一看鄭秀妍,她也用眼神示意徐賢不要露出馬腳,驅使著小武不遠不近的跟著,偷聽幾人的對話。
“大師兄,能不恨嗎?我妹妹嫁給那徐翰賢還沒幾年呢,就被商徵羽給害了。白矢鏢局上下沒一個好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是為了拉攏我們才娶我妹妹的。死了也活該,可那商徵羽連一個活口都不留,這也太狠了。我妹妹哪裡得罪她了……”那女子憤憤不平道。
“說也奇怪,這事我想了這麼多年也沒想個明白,商徵羽滅了白矢鏢局一門不說,為何殺你妹妹的時候,手段格外殘忍?不但削去雙手雙腳,還割了喉嚨,讓她說不出話,挖了眼珠讓她看不見東西。”那鏢頭也是一臉疑惑。
“嘔……別說了,你一提這事,我就覺得噁心。胃裡直泛酸,當日我可是親眼看見妹妹的屍體,被送進我們參連鏢局的。”那女子一臉嫌惡。
原來這四人便是汴州五大鏢局之一的參連鏢局的鏢師,聽口氣,說話的這女子應該是參連鏢局主人元仕的二女兒,元清。她的妹妹元秀嚴格來說,就是徐賢的大娘,徐翰賢的正室。
鄭秀妍心中冷笑,說是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可剛才露出的這嫌棄的表情,還真讓人不齒。但她心中也是疑惑,為何娘親殺人便算了,對一個不起眼的鏢師之女,下手這麼狠辣。連自己都覺得汗顏。
“秀妍……”徐賢聽了元清的話,不禁打個寒顫,商徵羽手段太毒辣了,“宮主為何……”
“噓……”鄭秀妍捂住徐賢的嘴,“跟著他們,有事我們一會在說。”
“唔……唔……”徐賢點點頭,鄭秀妍手心軟軟的,好香。
“師妹,你還說,你都嫁給我這麼多年了,為何還記著徐翰賢那小白臉,我知道,你惱恨當年嫁給徐翰賢的是你妹妹,不是你,怎的,嫁給我,委屈你了?”那鏢頭也是一臉不滿。
“呸!”元清啐了一口,“誰記著徐翰賢那廝,當年要是我嫁給他,說不定死成那樣的人是我。也不知是不是徐翰賢那白面書生招惹了商徵羽,結果那妒婦因愛生恨?定然是這樣,商徵羽與徐翰賢有一腿,兩人還不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呢,你看那商徵羽看起來清高得不得了,實際上眉眼生情,天生的狐狸精,私底下還不知道有多下賤……專……”
啪!
元清的話還未說完,臉上就多了一個紅印。人也跟著踉蹌了好幾步,一張嘴就吐出兩個和了血的牙,她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甩了一巴掌的容貌豔麗、卻眼神凌厲的女子。
“你……你……是誰,為什麼打我……”
刷刷刷!
元清的丈夫,旁邊跟著的兩個鏢師,同時抽出手裡的長刀指著鄭秀妍,怒道:“你是何人?”
“何人?”鄭秀妍冷笑一聲,“你們這麼明目張膽的說我娘的是非,卻又不知我是何人?”
“鄭秀妍!”四人均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剛繼任鳴鳳宮宮主之位的鄭秀妍,不在臨江忙著處理鳴鳳宮的事務,竟然出現在汴州的城門口,還聽到了他們剛才的一番談話。商徵羽和鄭秀妍再不濟,對他們這種小鏢師來說,也是個惹不得的煞星。
“怎的?知道我是誰就怕了……剛才你們不是說的挺開心嗎?”鄭秀妍嘴裡說著笑,可瞪著幾人的眼神怕是要吃人。
徐賢坐在馬上,忽然感到身後一涼,鄭秀妍就不見了。初初聽到元清這麼下流的言語,徐賢也十分氣憤,剛要出手教訓,鄭秀妍卻比她動作快上許多。
這會見到幾個人拿著長刀圍著鄭秀妍,她就覺得很礙眼,討厭別人說鄭秀妍是非,說鄭秀妍的娘親也不行,更別提拿著刀圍住鄭秀妍了。
徐賢從身上摸出四根銀針,嗖嗖幾聲,射向拿刀的幾人麻穴,各人只覺得全身酸軟、手臂麻癢,連刀都拿不穩,掉了一地。
幾人並未看見鄭秀妍出手,也沒注意到徐賢,便都以為是鄭秀妍不動手指,便制住了他們,嚇得更是雙腿發軟。跪了一地,哀求鄭秀妍饒他們一命。
鄭秀妍知道是徐賢,抬眼朝徐賢微微一笑,便轉頭盯住跪在地上的元清:“為何不說了,你剛才說的不是很痛快嗎?”
“我……我……鄭……鄭姑娘饒命,我……胡說八道……你……你掌我嘴好了……求你,別……別殺我。”元清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元秀的死狀,她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相信鄭秀妍會和商徵羽一樣陰狠無情,手段殘暴。
“我問你,當日白矢鏢局被滅門的事,你還知道多少?”鄭秀妍見元清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就來氣,當下忍住自己的脾氣問道。
“我……我不知……啊……”元清捂住臉慘叫一聲,鄭秀妍已經用地上的刀背在元清臉上劃開一刀。惹來她殺豬似得嚎叫,刀背劃在臉上可比刀鋒疼多了,傷口又粗又深。徐賢被這聲音驚了一跳,抱著小白躍下馬背。
走到鄭秀妍身邊,卻不發話,鄭秀妍心中暗贊徐賢識大體,若是這個時候徐賢跑來勸她不要傷人什麼的,她真有連徐賢也殺了的衝動。
徐賢自小在鳴鳳宮長大,也一直都懂得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做什麼事情前,必須考慮自己應不應該這麼做。江湖人必須面對太多無謂的廝殺,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生活,徐賢能做到的,只是對無辜的人存有善心,玄明說過凡事留一線,但並不是在這個時候。
“說不說?”鄭秀妍對眼前幾人沒什麼耐心,“鳴鳳宮能一夜之間滅了白矢鏢局,也能一夜之間滅了你們參連鏢局。就憑你們剛才那幾句對我娘不敬的話,我們都不需要像對白矢鏢局一樣費精力找藉口。”
“我說……我說……”元清捂著臉,慌亂的望著鄭秀妍,“我妹妹的屍體是在白矢鏢局滅門第三日送回來的,當時,妹妹還有一口氣,回來不到一個時辰,才斷氣的。
“那徐翰賢的屍體呢?”
徐賢忽然抬頭看著鄭秀妍,徐翰賢,不就是她親爹?
“十日後,我們……我們在城郊發現徐翰賢的屍體,他死狀比妹妹好不到哪裡去,全身的肉被剮得一塊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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