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佛笑我妖孽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三十一章 懵懂
因為鄭秀妍在，徐賢又換回了以前那些衣服，兩個衣飾華麗的，容貌美豔的女子共騎一乘，還有一隻漂亮的白狐跟著，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可鄭秀妍並不在乎這些，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旁人注視的目光，倒是徐賢，甚是不舒服，一到人多的地方，就小媳婦似得躲在鄭秀妍懷裡，抱著小白遮住自己。
她從小習慣了被人忽略，倘若那麼不小心被人注意到，一定是要好好戲耍她一番。所以那個時候，在白矢鏢局的陰影，一直都在。
“小賢。”鄭秀妍低下頭，貼著徐賢的耳朵，“你不舒服嗎？”
徐賢悶聲不說話，只是搖頭。
鄭秀妍停下馬，一手托著徐賢的下巴，一手搭著她的額頭，看著著徐賢的臉道：“怎麼這麼古怪，你是大夫，自己哪裡不舒服不知道嗎？”
“我……我沒事，只是……不習慣被人這麼看著。會……覺得，在秀妍身邊，會給你丟臉，配不上……你……”徐賢唯唯諾諾的解釋，讓鄭秀妍心中一疼，她才想起徐賢小時候的記憶並不快樂，初見徐賢的時候，她那麼小，那麼不起眼。
“小賢。”鄭秀妍改為雙手托著徐賢的下巴，讓她抬頭與周圍的人對視，“你已經不是以前的癡兒了，你叫徐賢，是我們鳴鳳宮的徐賢。你看看這些人，看向你的眼神，只有羡慕和妒忌，不要妄自菲薄。能站在我鄭秀妍身邊的人，只有徐賢！”
徐賢被鄭秀妍這一番話，感動得兩眼水汪汪的，直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好了，別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你若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我帶你改走小路。”鄭秀妍微微一笑，捏捏徐賢的臉頰，“不過今夜還是要找間客棧休息的，一路風塵要好好洗洗。”
“嗯。”徐賢終於露出笑容，歡快的點頭。
鄭秀妍夾緊馬腹，催促著小武趕緊趕路。她不願意徐賢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既然徐賢不喜歡旁人的注視，那麼還是儘量避免好了，再者，那些對徐賢容貌一臉驚豔，甚至有好些打算上來搭訕的公子哥，已經讓鄭秀妍有些頭疼了。好在那些人被她凌厲的眼神瞪得不敢造次，否則這一路又得惹麻煩了。
鄭秀妍找了一間鎮上最好的客棧，讓小二牽小武去餵食，自己和徐賢便進了客店。
老闆一見鄭秀妍和徐賢的裝束，還有鄭秀妍手中帶著的長劍，便知道她們身份不同常人。常年察言觀色慣了的掌櫃，立刻笑臉迎了上去：“不知兩位是住店，還是吃飯？”
“都有。”鄭秀妍丟了一錠碎銀在櫃面上，“要一間上房，在準備幾樣小菜送進房裡，我們不在外頭吃。”
“是……是……”掌櫃收了銀兩，忙點頭哈腰的應承，吩咐小二帶鄭秀妍和徐賢去天字一號房。
雲國的客棧，房間都按照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分開的，這天字一號房，平時也沒什麼人住得起，鄭秀妍出手闊綽，又是江湖中人，掌櫃自是不敢怠慢，因此立刻給了整間客棧裡最好的房間。
鄭秀妍牽著徐賢跟著小二身後上樓，徐賢抱著懷裡的小白，小白不用走路，在馬上顛簸的都睡著了，這會兒都沒醒。
房間還算乾淨整齊，雖然比不上鳴鳳宮的房子，但出門在外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小二將房內的座椅擦了又擦，才請鄭秀妍和徐賢坐下，自己一溜煙跑出門，給鄭秀妍她們準備飯菜去了。
等飯菜都送來放好，鄭秀妍給了店小二的打賞，才拿起手邊的筷子遞給徐賢：“趕了一天路，餓不餓？”
徐賢搖搖頭：“還好，有易蓉姐姐準備好的翡翠糕，早上剩了好多，她都包給我，讓我路上吃，所以現在還不是很餓。”
鄭秀妍伸手點了點徐賢的腦袋：“都這麼大了，還那麼嗜甜，小心爛了一嘴的牙。”
“呵呵，我是大夫，不怕的。”徐賢調皮的沖鄭秀妍眨眼。
“易梅來信時總說，花了那麼大的力氣，也養不胖你，很沒成就感，我見你這麼嗜甜，也沒多長幾兩肉，真怕是你小時候留下了什麼病根。”鄭秀妍添了好些菜在徐賢碗裡才道。
“怎會？”徐賢搖頭，“我可是從小被她們養大的，她們有什麼好吃的都第一個給我，還有那些補品，都恨不得一起塞進我嘴裡，身體不會差的。”
“誰叫你打小身體弱。”鄭秀妍斜了一眼徐賢，慢慢的吃著自己碗裡的飯菜，就想到徐賢被自己折了骨以後，三天兩頭病倒，身體也是那個時候變差的。以前雖然弱，但很少生病。
“秀妍。”徐賢擱下手裡的筷子，“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鄭秀妍難得見徐賢神色這麼嚴肅。
“那個時候……為什麼你會將我抱回來，又為什麼對我好？”自從徐賢懂事以後，這個問題便一直困擾著她，可總也找不到機會問。
鄭秀妍不是善男信女，那麼為什麼獨獨對她一個傻子那麼好？還是說，就是因為她傻？
“小賢，你呢？你怎麼想，怎麼看我？”鄭秀妍不緊不慢的吃著碗裡的飯菜反問。
“秀妍會留下我，是不是因為我傻，因為傻，所以不會危害到你。因為傻，你可以很輕鬆的和我相處？”徐賢又不是真的癡呆，很多事情別人不說，不代表她不去想，鄭秀妍什麼性子，她總能看出個一二。
鄭秀妍放下手裡的碗筷，抬頭盯著徐賢：“小賢，你想說什麼呢？”
“秀妍，我知道，你對我瞞著你跟師父學醫的事情心裡不舒服。我不該騙你，可從一開始，我真的沒有打算瞞著你，師父說不能說，我也只當做是鬼醫門的秘密不能隨意向外人透露。”
“我以為，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影響，習武的事，開始我單純只是練著玩，師父說我身體弱底子薄，需要練武強健身體，我不想作為你們的負累，就跟著練了……”
徐賢低下頭，想伸手去握著鄭秀妍的手，想想又縮了回來，“我偷下山，一方面是因為我想實際歷練一下自己的醫術，另一方面確實是師父交代的一些事情，他希望我能查清楚。可是……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與你為難。”
鄭秀妍倒真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徐賢看起來傻傻呆呆，卻什麼都明白，看得很通透：“那小賢認為，我是想對你如何呢？”
“秀妍。”徐賢抬頭微微一笑，“我一直相信秀妍不會傷我，就算……真的，我也不會怪你，是我錯在先。可是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秀妍和小賢，可不可以就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哪怕很短的時間，好不好？”
要說鄭秀妍心裡不感動，那是假的，徐賢從小是她看著長大，要叫她相信她是一個心思复杂的人，其實連自己也無法勸服自己。
她永遠記得她折斷徐賢全身骨骼，痛到她昏死過去的時候，徐賢依然能望著她笑，那個笑容是多麼乾淨透徹。這麼多年，鄭秀妍心中總有記掛，那就是徐賢。
徐賢問，鄭秀妍當初為何留下她，其實鄭秀妍很多次問過自己，無害也只是她用來搪塞自己的一個理由。她只是莫名的覺得徐賢很親切，很想靠近。對徐賢好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理由。
今日徐賢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她不介意鄭秀妍傷她，利用她，只要鄭秀妍還對她好，哪怕這份好是偽裝的，徐賢也不介意。或許從小徐賢就知道，別人的疼愛對她來說是一份奢求。她寧可拿什麼去交換，興許自己會覺得安心些。
“小賢。”鄭秀妍握著徐賢的手，“我只能應你，無論何時，絕不放開你的手。”
鄭秀妍的話很曖昧，不放開手，不代表不傷，不利用，就算有一天徐賢死在她手裡，只要不放開手，她就沒有食言。從某方面來說，鄭秀妍很無情，很自私，刻薄寡恩，但她很幸運，遇上的是徐賢，一個從小就只信她一人的徐賢。
“秀妍，這就夠了。”徐賢綻放了一個很美的笑容，像一陣暖風，刮過鄭秀妍心裡，“秀妍，吃飯，一會我還要去廚房取一些吃的餵小白呢。”
鄭秀妍吃的清淡，這一桌子菜雖然開胃，但都以素食為主，小白在一旁可憐巴巴的盯著徐賢已經很久了。
鄭秀妍瞥了一眼小白，難得大發慈悲：“早些回來，別在廚房逗留太久。”
“嗯。”徐賢歡快的點頭。
鄭秀妍這些日子以來，難得好心情的摸摸徐賢的頭：“多吃一些，比不上你易蓉姐姐的手藝，但勉強還能下嚥。”
徐賢埋頭吃飯，她急著餵小白，只悶頭點了幾下，表示自己知道了。鄭秀妍看了直搖頭，以前就說徐賢不識愁滋味，看來，真給她說中了。
入夜，鄭秀妍站在窗口，放了手裡的信鴿，看完信，才重新坐回床榻上，徐賢趴在床頭逗著地上的小白，時不時的扯一把小白毛絨絨的大尾巴。
見鄭秀妍回來了才抬頭道：“秀妍你不睡嗎？”
“嗯，一會就睡。”鄭秀妍瞄了一眼小白，“你不會讓它跟我們一起睡吧。”
“呵呵，秀妍不喜歡，當然不會，小白不是每次都爬上我的床的，平日裡它都睡地上。”徐賢拉好被褥，蓋在自己與鄭秀妍身上，整個人半貼著鄭秀妍道，“好累。”
“累就趕緊睡，也不知是誰跟隻畜生玩得連睡覺都忘記了。”鄭秀妍攬過徐賢，商徵羽生活上是一個非常講究的人，若無特別的急事，商徵羽趕路走是坐馬車，車上連被褥都一一備齊，住店的時候只用自己的。
鄭秀妍自小跟在商徵羽身邊，這點壞毛病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好在這房裡有徐賢，給她抱著，不然今晚她怎麼都不會除衣睡覺的，最多和衣在床邊打一會盹。
“人家也是想等秀妍你回來一起睡呀。”徐賢朝鄭秀妍懷裡蹭了蹭，安心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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