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某某_夫斯基
☆、第六十一章
林允兒踱著步子，跟在鄭秀妍身後，看她有點蕭索的背影，真替她心疼，沒幾步，她們就到了病房門口，還沒進去，便聽到了徐賢在裡面吵鬧的聲音。
“秀妍！！我要秀妍！！你們幹嘛攔著我，讓我去找她！”是徐賢的聲音，鄭秀妍吃了一驚，趕緊推門進去，只見徐賢站在病床邊，正激烈地試圖甩開攔著她的護士，一心往外衝，臉色蒼白的嚇人。
鄭秀妍顧不得說話，連忙跑上前，抱住了徐賢，手不停撫著她的後背。
“這裡，我回來了，賢，我沒走。”
被熟悉的溫度，重新包裹的徐賢，很快安定下來，停止了掙扎，雙手緊緊地攬住了鄭秀妍的腰，吃痛的力度，表達著她的不安。
鄭秀妍有點受驚，徐賢也有點受驚，醒來，又沒看見鄭秀妍，以前的幾次，都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那種全世界只剩下她的感覺，讓人窒息，而剛才睜開眼時，發現周圍都是一些陌生人，更是讓她害怕極了。
“別讓我一個人...”徐賢用虛驚一場的語氣說著，似乎連腿都有點發軟，“我自己呆著很害怕。”
鄭秀妍拍拍她的背，林允兒在門口用眼色示意還守在旁邊的護士先離開，然後替兩人關上了門。
“劉醫生叫我去看檢查結果，我就在這旁邊，賢，別這樣，大家都是為了你的身體好。”鄭秀妍柔聲說道，手摸著徐賢的頭髮，小心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徐賢絞著她的手指，乖乖點了頭，又縮回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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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回去的徐賢，眼巴巴地看著鄭秀妍，給她忙上忙下，一會兒遞水、一會兒給她擦臉，想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秀妍，醫生給你說什麼了？”
鄭秀妍正給徐賢蓋著被子，聽到她的聲音，動作頓住，覺得舌頭像是卡住了。
“沒什麼。”她不知道要怎麼說。
靠著床頭的徐賢，見了鄭秀妍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便拉下了臉，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昨天說好一起面對的。”雖說她記憶力不太好，但是，這話可記得很清楚。
鄭秀妍皺著眉毛，拉著凳子坐過來，臨時加的床，被護士收走了。
她想，自己再怎麼糾結，也不如讓當事人自己決定的好。
“你需要動手術。”
徐賢抿著嘴，拿了水杯，喝了一口，等鄭秀妍接著說。
“醫生說你得的不是腦萎縮，這是個好消息，可是呢，你的腦袋裡有一個小血腫。”鄭秀妍對著徐賢的腦門，比劃了一下。
“得把它給弄出來才行，不然，你的記憶會越來越模糊，到最後會更糟糕。”她略過變成癡呆這種可能性，這個詞語說出來，讓人很不爽。
“我不知道你該不該冒這個險，醫生說你的身體質素不好，術後可能會出現更嚴重的後果，可能會再次失憶，可能會殘疾，也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我下不了決定...”鄭秀妍聲音越來越小，眼睛盯著被子看。
“可是不冒險的話，也不見得會好，對嗎？”徐賢卻打斷了她，幽幽地說。
她也害怕，但是，如果害怕就逃避的話，鄭秀妍以後要承受的，會更多啊...她討厭現在的自己，敏感多疑，如果去搏一博，能改變現狀的話...那就試一次吧！
鄭秀妍看著她，眼裡，有很复杂的情緒，說道：“萬一...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徐賢沒回答，坐起來抱住了她，這時候，這種簡單的動作，好像更能給人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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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明顯都沒有把心裡的話，痛快地說出來，所以，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鄭秀妍獨自弄著昨晚帶來的行李，隔一會兒，看一眼徐賢，而徐賢盯著電視的眼睛，也時不時瞟一眼那個如坐針氈的女人，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秀妍，這個手術，是要把我的腦袋打開嗎？”徐賢捏著遙控器，突然問，試圖繼續剛才話題，本來也挺好奇，醫生說自己的腦袋裡有血塊，難怪會經常頭疼。
鄭秀妍捏了她一把，明明是很危險的事，怎麼從她口中說出來，感覺很奇怪呢。
“劉醫生說你的血腫很小，還沒過30ml，只需要在上面穿一根管子，然後抽掉裡面的血腫。”這種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還是有點陰陰的，鄭秀妍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一圈。
“那我頭髮會被剃光嗎？？”徐賢‘噌’的坐起來，一臉驚嚇，她可不要剃頭髮啊！會變很醜的，變醜了，就配不上鄭秀妍了。
鄭秀妍樂了，咧著嘴笑起來，“那要剃頭髮，你還不給嗎？？”
“啊～不要，好醜！”徐賢蹬著長腿，耍賴嚷著。
“白癡，穿刺手術，不會剃光啦，醫生就在手術部位，削掉一小部分頭髮而已，所以你頂多變成個癩子。”鄭秀妍翻著白眼，邊說、邊站起來，準備過去拿刀，給徐賢削個蘋果。
聽到這話的徐賢，頓時呆了，這麼一對比，好像光頭還划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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