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某某_夫斯基
☆、第六十章
好像一場夢啊，從見到徐賢那天起，仿佛做著一場再也醒不來的夢。
自己為什麼那麼愛她呢？
外人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愛她，可是她明白啊，鄭秀妍覺得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徐賢，委屈時，會想起她，孤獨時，會想起她，害怕時，會想起她。
試穿衣服時，會想，她會覺得好看嗎？生病的時候，會害怕打電話過去，會讓自己顯得太黏人，但是，仍然忍不住打過去，單獨去一個地方玩的時候，會考慮，如果和她一起來，是不是會更好。
從一面之緣，到後來念念不忘，根本沒有區別，徐賢就是這樣一個叫人難以描述的人，她們沒有曲折的相愛過程，因為，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相愛。
她覺得這些理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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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賢放下褐色的樹葉，牽起鄭秀妍的手，穿過她纖細的手指，低頭在她額頭印了一個吻。
“秀妍呐…”徐賢喚著，聲音像細細的線，滑入鄭秀妍的心裡。
“恩？”鄭秀妍糯懦地應著。
“我老是擔心自己會忘記你，忘記我們的感情。”徐賢微笑著，“可是，現在我好像釋然了。”
鄭秀妍聽著這話，抬起了頭，望著她，等她繼續說。
“因為這根本不會成為我的擔憂…”徐賢說著，指指自己的腦袋，示意最近衰退的記憶力和身體質素。
“愛你，已經是我的習慣了，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一顆定心丸，讓鄭秀妍打從心底想哭，用盡力氣愛上自己的徐賢，讓自己擔心，也讓自己安心。
她抿著嘴，用力地點點頭，“一起面對好嗎？”
徐賢咧開了嘴，然後印上了鄭秀妍的唇。
那片泛黃的樹葉，靜靜地放在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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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鄭秀妍就被吵醒了，她睜眼，便看到幾個穿白大褂的人，站在自己眼前，裡面還有昨天那位劉醫生。
“鄭小姐，結果出來了。”這話，讓鄭秀妍瞬間清醒，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劉醫生。
“你跟我來趟辦公室，別吵著病人休息。”劉醫生小聲說著，轉身離開了。
鄭秀妍攏了下自己的頭髮，回頭看見還在睡覺的徐賢，便給還在病房的護士，簡單交代了一下，然後踩著拖鞋，就跟了出去。
進了辦公室，劉醫生走到桌子前，把嶄新的打印紙拿起來，鄭秀妍緊閉著嘴巴，心裡突然緊張起來。
結果會是什麼？
會不會很嚴重？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劉醫生拿著檢查報告，眼睛直視著鄭秀妍，“好消息是徐賢得的，並不是腦萎縮，所以不至於沒得醫，它們症狀很像，徐賢所患的病，叫作腦外傷所致硬膜下血腫，一般會出現在病人腦部受傷之後，也就是徐賢去年年初的那場車禍，傷到了頭，所以才會引發這種病。”
醫生的話，讓鄭秀妍鬆了口氣，不是腦萎縮，那一切都還有轉機。
“慢性硬膜下血腫的特點是嗜睡、遲鈍、記憶減退，報告上顯示病人腦脊液壓力，輕度升高，蛋白定量增加，意思是徐賢情況不太好，如果繼續讓這個血腫發展下去，她很可能會全面癡呆。”他說完，就放下了報告，不作聲的看著鄭秀妍。
癡呆？？意思是徐賢要變成傻子？
鄭秀妍嚇出一身冷汗，她猛地站起來，抓住了劉醫生的胳膊，“不行...這不行！你得救她！”
絕對不行，像徐賢那樣倔強的人，怎麼可以接受自己變成癡傻？她會寧願自己死的！
“劉老？”林允兒一早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推開門，就看到失魂落魄的鄭秀妍，緊抓著劉醫生，想必她也知道徐賢的具體情況了，挺棘手的。
“你別激動，等劉醫生說下去，先坐。”還沒來得及放包，允兒便過去扶著鄭秀妍坐回了沙發。
劉醫生朝允兒點點頭，坐到了沙發另一側。
“這個病，我建議徐賢做一個手術，手術風險不大，在我們醫院，也有過幾十例，存活率高達91%左右，應該說相當可觀。”他耐心地解釋著，鄭秀妍聽到這些話，又打起精神，手緊緊拽住了林允兒。
“這有三種手術方式，徐賢那個血腫不是很大，所以用定向穿刺血腫，抽吸引流和尿激酶溶解就行了，你也可以理解為插根管子到頭顱裡面，將血腫抽出來，這種外科治療方式，比開顱要安全的多。”
劉醫生的眼睛下面，有很重的青色，看得出來，昨晚應該熬夜了，鄭秀妍皺著眉頭，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擔心，聽著醫生的話，還是有點害怕，畢竟怎樣都需要在腦袋裡面動工，這得多危險啊！
“壞消息呢？”鄭秀妍提著一顆心，眼巴巴地盯著他。
劉醫生抓抓腦袋，苦惱地捏著鋼筆，“因為徐賢腦袋裡的血腫，沒到30ml，應該說不算嚴重，可是，照允兒給我說的情況來看，她的抵觸情緒，很厲害，而且，你也說過，她的記憶力，退化的很迅速，所以...術後有什麼後果，我不能保證。”
鄭秀妍咬起了指甲。
“以之前的例子，這個手術的死亡率，是很低的，所以生命危險可以排除，可是，徐賢的身體質素，因為那場車禍，變得很不好，再加上她越來越壓抑的情緒，所以壞消息就是...術後不保證會出現再度失憶的情況，更嚴重，就可能殘疾，或者變成植物人。”
任何一種情況，都讓人膽戰心驚，這樣一搏，雖然好過變成癡呆，但是...醒來後，殘疾或者直接變成植物人，她也接受不了啊！
鄭秀妍覺得自己要瘋了，用力的咬著指尖，林允兒在一旁小心地觀察著她，發現她快把自己手指頭啃出血了。
“秀妍，你的手流血了！”她驚呼，忙扒開了鄭秀妍的手。
“你回去和病人商量一下吧，這個後果，還是需要當事人了解的，不過希望你們儘快決定，我也好安排，允兒，你好好和她們談談。”劉醫生站起來說著，然後出去了，他上午還有個小型手術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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