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AutumnBirth
☆、第十九章 暖冬7_春節2_悲傷故事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世界裡那些漸漸消逝的美好,你就能體會到現在所擁有的幸福。 ------《螢火蟲之墓》
春節過了之後,徐賢和鄭秀妍自然是要回去A市的。
徐賢穿著黑色風衣,棕色的雪地靴,黑髮隨意的挽在腦後,兩手插在口袋裡,整個人停駐在那輛黃褐色的面包車邊,長長的舒一口濁氣,再把半個臉埋在紅色的圍巾裡,黑眸裡帶著無奈,眉頭擰成了麻花。
她徹底明白了什麼叫禍從天降。
車子的側面給撞的亂七八糟,刮花、凹陷、變形…
“這都什麼跟什麼…”
無奈的繞了車子一圈,真的只有側邊的一面變了形,不過也夠慘了。
打量車子的時候,發現雨刷上加了一張字條,上面寫了電話號碼。徐賢兩個指頭夾起字條放到眼前,是外國人?“sunny…”
“賢。”鄭秀妍走近挽上那個高挑的人“肇事者?”
無奈的斜挑著嘴角“留了電話,秀妍,我們真的是遭橫禍了,是吧。”
鄭秀妍無奈的看著她的車,這車不過是好好的停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C市街邊的一家小熱飲店裡,空調吹著舒服熱風。不同的人喝著熱可可,榛子奶酪,吃著甜點,閒聊著瑣事,舒服又悠閒的地方。
鄭秀妍和徐賢約好了肇事者在這裡見面。
而此時,早到的她們,正在練習著猜拳這個歷史悠久,卻經久不衰的古老運動。
“你又贏了。”鄭秀妍微皺著眉,看自己伸出的布和徐賢的剪刀,難道是她不夠了解徐賢嗎?
“嗯,恭喜我自己。”徐賢抿了口咖啡,嘴角微翹,偷瞄了瞄鄭秀妍鎖眉的樣子,鄭經理,哼哼,鄭總經理,一輩子也不告訴你,我怎麼贏的。
“你好~”一個人很急的樣子,拉開椅子就坐下了下來。金色的短髮,精緻的五官,聳起肩膀深呼一口氣“我是sunny。”
“你好。”
輕快的鈴聲響起,“請等一下。”
徐賢看著那個人接起電話,一臉抱歉的離開了座位,五分鐘後人消失了,十分鐘後就再沒回來…
無奈,之後兩天,徐賢怎麼打那個號碼都關機。但終於在第三天,她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你好,請問哪位?”
“你好,我是sunny。”
鄭秀妍和徐賢被sunny迎進這所住宅,白色為主調,清新的佈置。
這裡是有點遠,她們坐了一個小時的公車。徐賢想著,到底是誰欠誰錢?
客廳的沙發裡,背對著她們,一個穿著淡黃色圓領毛衣的人優雅的坐著,能聽見她的指尖啪啪的敲著鍵盤,披肩而下的褐色長髮、細長的身材,是那種讓人移不開眼的氣質。
“秀英啊,你該休息了。”
sunny坐到那人旁邊,那人轉過頭的一瞬,徐賢覺得很熟悉。
崔秀英?那個前兩年得過影后的演員?不是說得了癌症去了美國嗎?不仔細看都快認不出了。
崔秀英拽著sunny的胳膊“sunny,你說去了荷蘭,能不能看見風車?”大大的眼睛裡映著sunny好看的笑眼“能看見的,快去睡。”
“我不困。”
“那這樣,我們猜拳,輸了你就去睡。”
“我一直輸好不好。”
“你大前天和前天不都有贏,我還跑去老遠的地方給你買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徐賢突然想起來她們那裡的確有一家挺好吃的糖炒栗子。
大前天,也就是說,撞車那天,sunny是去買東西給崔秀英?
“石頭剪刀布!”
“嗯~乖乖去睡覺吧,秀英啊~”
崔秀英無奈的咬唇,她又輸了。
兩人上樓之後,徐賢輕喃“那個sunny作弊了。”
“你怎麼知道?”鄭秀妍疑惑的湊到徐賢跟前“利用心理的話,不是看不出來的嗎?”
“不對,不是那種,是另一種方法,所以她肯定是故意輸給崔秀英。”
“嗯?故意。”鄭秀妍笑了嘴角,故意嗎?
“你們坐。”從樓梯下來的人,丟下一句話就走進廚房。
兩人窩進沙發,鄭秀妍壓低了嗓子“徐賢你又作弊了,是不是?”
徐賢嘴角噙笑的挑挑眉,不可置否,她作弊,那又怎麼樣?鄭..總經理?騙人,不乖,等著輸一輩子吧,徐賢承認她小氣,誰叫…她也是女人。
拖鞋嗒嗒的輕響,Sunny從廚房出來,把兩杯熱茶放到桌子上。
“鄭秀妍,徐賢是嗎?”帶著和善的笑容分別看向兩人“車子的事,我會賠償,你們去4s店給我個數字就可以了。”
“那讓我們到這裡來的意思是?”徐賢看著隔壁沙發上喝著熱茶的人,既然這樣,壓根不需要她們過來,sunny的行為語言也不像不靠譜的人。
“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不幫,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嗯?”
“先冒昧的問一句,你們是戀人嗎?別誤會,我沒有侮辱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曾經在回C市的路上看見過你們,在一個火車口。”
“嗯。”鄭秀妍肯定的給予了sunny答復,腦子裡做出最正確的判斷,要冷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她不像壞人。
而且她真的在那裡看見自己和徐賢的互動,能猜到也不算什麼。
“是這樣。”sunny十指交叉的放在了腿上,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的說出了讓徐賢有些意外的話“我想讓你們幫我,我要跟秀英表白。”
徐賢微皺著眉喝了一口熱茶,果然是崔秀英,長呼一口熱氣,還帶著溫度的掌心扣向鄭秀妍的指頭,大拇指摩裟著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說話。
“我們可以幫你,但是有個問題,你覺得你可能成功嗎?這裡是韓國,不是美國。這裡是生活,不是小說。而且,我們總要有一個幫你的理由吧?”
“你們願意聽我的故事嗎?”
徐賢徵求的看向鄭秀妍,鄭秀妍捏了捏徐賢的手,轉頭看向sunny“請說。”
“我和秀英是大學認識的。”sunny抿嘴頓了一下“一直住一間宿舍,那時候我剛剛回國,性格也很壞,是她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尊重、責任、甚至良好的品德。
大三那年,她跟我表白,我們在一起。
畢業之後,她說她要去演戲,放我走,也讓我放她走,我放了。
五年前她說她想我,愛我,我們在一起,我說好,我們在一起。
三年前,她說她要去美國發展,可能要分開,我說好,我等你。
一年前,她早就紅遍了韓國,她找到了我家,問我還愛不愛她,我說愛,她說好,永遠不要見我。
一個月前,她被爆出癌症末期,她知道瞞不住了,她說她想見我,我說好。
半個月前,她要去荷蘭,可是她的計劃裡,沒有我。
三月份她就去荷蘭了,可是我們的愛情,不可以就這樣結束,至少我要陪著她走完最後一段路。”
Sunny低頭看著兩膝蓋上,來回揉捏的雙手,抬起頭甩開落下的碎髮,眼裡紅紅的滿是血絲,艱難的吞下口水。
“我也不知道這次的表白有沒有用。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樣子,還有她命不久矣的事實。
如果她拒絕,我想,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鄭秀妍黑眸思考的左右晃了兩下“那你要我們幫你什麼?我們不認識崔秀英,更別說幫你說服她,而且你的朋友們呢?為什麼要我們兩個陌生人?”
“我的朋友都趕不到,可是我很急,秀英身體已經差到你們不可想像的地步。
秀英是公共人物,就算我花錢雇人,也難保證別人不會拿了新聞去換錢。
至於你們,說句不好聽的,是因為同類吧,所以想去信任,而不用你們說服她。你們幫我,幫我找東西。”
徐賢低頭看向一直沉默咬唇的人,那人的眼眶變得通紅,輕柔的叫著“秀妍吶~”鄭秀妍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微點了點頭。
徐賢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轉頭看向sunny“我們幫,問題在於,你要我們找什麼?我們是否有那個能力?”
Sunny吸了吸了鼻子,泛紅的眼睛來回掃了掃她們兩個“很簡單的東西,我會發郵件給你們。”
“那車呢?能要輛新的嗎?”鄭秀妍笑笑的看向sunny。並不是她貪財,而是她們畢竟是陌生人,這樣的金錢牽絆是必須的,讓sunny安心,也讓她們有動力去辦事。
“好。”
次日,呼呼的寒風到處肆虐,仿佛知道春天要近了,要把一年積攢的風全部吹完。
徐賢把鄭秀妍的手揣在兜裡,大拇指搓著她的手背,秀眉皺的老高。
“怎麼還是涼的,都穿這麼多了。”
“你呀~我是體寒,哪裡這麼容易就好的。”
徐賢站住了腳步,把鄭秀妍的手,攏到自己嘴邊哈著氣“可是明明穿了這麼多了。”
沒錯,鄭秀妍是穿了很多,裡三層、外三層。甚至穿了一個棉襖還不夠,徐賢硬是給她套上了一個羽絨服,原本的好身材,徹底被淹沒了。
“你好意思說,你看我這個樣子,都快成球了,這要是我同事看見了,指不定怎麼想呢!”
徐賢淺笑一聲,捏了下她精巧的鼻子,黑眸是掩不住的寵任。
“呵,同事,同事還是下屬啊,我的大經理。”
鄭秀妍皺皺小鼻子,鑽進那人懷裡,大冬天裡怎麼還笑的那樣溫和,都沒法直視了。
閉著眼整個臉埋在她懷裡,鼻腔裡依舊是青草的香味,低頭玩縷著她肩前的黑色長髮“不是大經理,是鄭秀妍。”
“呵,嗯。”當然是鄭秀妍,徐賢的鄭秀妍。
“走吧,教堂的事還沒著落。”
“你說sunny會成功嗎?”
“有心,總會的吧。”
一場雨雪、一陣風;一年到頭,一春來。仿佛今天老天也在幫sunny,昨天一場大雨後,天氣竟然轉暖了。
徐賢和鄭秀妍一直都跟著sunny和崔秀英,sunny說,讓她們看著點崔秀英?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跟,可是想著她們之間的那些事,心裡說不出的酸,跟就跟吧。
兩人穿著大學時期差不多的運動服,在C市的大學裡上了一節課,一起坐在食堂吃飯,一路沿著她們的回憶走著,用sunny的話說,那是她們最美好的。
能看見兩個一起抱著腦袋,從教室裡跑出來,被懲罰了還高興的像兩個小瘋子。
能看見崔秀英把sunny盤子裡的肉,搶過來送到肚子,sunny生氣的用筷子敲餐盤,卻無可奈何。
能看見她們在圖書館的陽光下閱讀著外文書,巧合的是,居然是那本追風箏的人。
看見她們在地下游樂場瘋狂的跳著跳舞機,默契的讓人發指。
看見她們手牽手走過一家甜品店之後,再步調一致的繞回來。
“叮~叮~”
徐賢手機來了短信。
‘等會兒帶她去教堂了,你們過去吧。’
徐賢拉著鄭秀妍,從人群裡出來就看見鄭秀妍凝重的臉,伸出胳膊把鄭秀妍抱過來按在肩膀上,鄭秀妍的臉就埋在她的肩頭。
輕嘆一口氣,徐賢知道她在難過什麼。
這麼美好的幸福快要消失了。
那兩個人,喜歡吃飯的時候,搶彼此最喜歡的食物,然後看著對方無奈的叫囂。
喜歡在遊戲機廳拼個你死我活,不管哪一方贏了,都會很不要臉的說一句,這局不算,然後重新來過。
喜歡做一些情侶間喜歡做的事。
比如崔秀英喜歡吃草莓味泡芙的時候,用一個深吻把甜甜的牛奶送到sunny喉裡,就算把她嗆到,也不允許sunny自己吃東西;
比如喜歡讓sunny背她上一階階台階,看那人鼓起可愛的包子臉抱怨;
比如喜歡在有路牙的地方,把sunny趕到路牙上,然後站到她身邊鄙視她的身高。
Sunny喜歡拽著崔秀英的袖口,在走過每一個有可愛東西的地方撒嬌賣萌,要秀英買給她,就算那樣東西很白目,讓秀英覺得很丟臉,依然如故。
Sunny喜歡閉著眼睛,拽著崔秀英的一角走在不平坦的路口,任由崔秀英領著她走在黑暗的世界。享受著崔秀英的細心。
sunny也會不停的抱怨她,說她不夠浪漫,說她老是欺負自己,說她老是這麼瘦,讓sunny活的很沒有地位感,很沒有成就感,會一直抱怨很多很多。
她們是愛著對方的,因為她們包容。欺負或者抱怨,但卻有怨無悔。
愛不都是包容,但時間過去,青春和激情都已不在,愛到最後,包容是唯一的表現形式。
計程車上,徐賢依然抱著鄭秀妍,不管後視鏡能看到兩人越軌的舉動,徐賢會偶爾親吻她的髮頂,偶爾輕拂她的金髮。
如親眼看著美好的東西就這樣消失,就算與自己無關,也覺得心痛,同樣的覺得,身邊的人在,好幸運。
一路無話。
這裡是郊外的一個小教堂,路兩邊都是無人清掃的積雪,大大的十字架也顯得老舊蕭瑟。
畢竟要包下一個教堂不容易,要找一個願為同性戀者舉行婚禮的神父更加不容易。
Sunny說找不到也沒關係,但是她們都聽出了sunny口中的失落,然後才知道,原來崔秀英是教徒。
而能找到這個小教堂,也是鄭秀妍和徐賢的運氣好。
徐賢把羽絨外套上大大的毛絨帽扣到頭上,白色的絨線隨風動著,仰望著教堂尖上的十字架,重重的呼出一口白霧。
轉頭攬過身邊的人在懷裡,安心的感覺充實著心,嘴角有了欣慰的笑。
“這幾天看著她們,我越來越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是一場美夢。”徐賢更緊的鎖住鄭秀妍,額頭抵在她的金髮“喂,鄭秀妍小姐,趁我們還活著,好好在一起吧。”
“嗯。”
“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給姑姑娶到小媳婦,估計也得這麼幾十年才行啊~”
“你敢讓我變成老姑娘,我會拋棄你的,徐賢。”
徐賢撤身看著略帶嫌棄的小表情,修長的手指捏上被凍得嫩粉的臉頰,咧開一排小白牙“看來我得想辦法升職了。”
“痛!”
徐賢朝炸了毛的鄭秀妍,做了個鬼臉急跑進教堂,地上的雪都跑飛起來了。鄭秀妍無奈的揉著發燙的臉頰,越來越沒大沒小的,她是年下啊年下。
小小的教堂裡,只等sunny和崔秀英過來了。
兩個依舊幼稚的玩著歷史悠久的剪刀石頭布。當然,鄭秀妍依舊是輸的一塌糊塗。
細碎的響聲,兩人同時回頭,sunny牽著崔秀英走進了小小的教堂。
兩人身上依舊是她們給買的灰色運動服。
把崔秀英按在禮堂最前排的座位上,Sunny戳著她的腦袋說不准動、乖乖坐著。
Sunny笑著朝徐賢走去,兩人進了朝側面的房間。
禮堂。鄭秀妍一直看著崔秀英。
從sunny進去,她就露出略顯痛苦的表情和為難的神色,是猜出sunny要幹嘛了嗎?
“嗨。”隔著小半個禮堂的寬度,崔秀英略顯尷尬的打了招呼。
“嗨。”
“是你一直跟著我們吧。”
“被發現了嗎?”
“剛剛看到才發現。因為金髮,實在太漂亮了。”
“謝謝。”
“sunny讓你看著我吧。”
“呵呵,嗯,雖然有些不理解。”挑挑眉,她有些想知道緣由。
“我不如sunny堅強,她敢和全世界對抗,我不敢。我逃過,所以她害怕吧。”崔秀英嘴角撩起自嘲的笑,卻又笑得從容。
“秀英啊~”
甜甜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穿著潔白露肩婚紗的sunny俏生生的站在那裡,笑的陽光燦爛。
徐賢站在sunny身後,看著崔秀英一步步向sunny走來,心疼的摸著sunny的臉,用手掌抹去sunny的淚水,親吻sunny的唇。
站在徐賢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崔秀英的唇和手都在發抖。
徐賢別過頭去,紅了眼,她不忍看。
Sunny趴在崔秀英懷裡,眼淚滿滿的往下掉。
哽咽下口水,雙掌插進崔秀英的頭髮裡,手心用力讓她低下頭,紅紅的眼睛裡映著崔秀英的容顏。
張開嘴牙關都在打顫,聲音抖的像被彈奏者撥弄的弦。
“我剪了頭髮,以後也不會蓄長;
我會給你拉卡農,在每年你的忌日;
我會穿潔白婚紗,在你死的那一刻…”
終於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悲傷的全身都在抽搐,sunny狠狠的倒抽一口氣,眼淚卻又在嘴角。
“就算你死了,你還是活在我的生活裡;
就算以後我死了,灰飛煙滅,我也會找到你;
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人,變成鬼也是你的人,你還要不要逃,你還願不願意娶我。”
崔秀英輕搖了搖頭,細長的雙臂把sunny緊緊的圈住,頭埋在sunny裸露的肩頭,熱淚就打在sunny的蒼白的皮膚上,也滾燙了sunny的心。
遼遠的鐘聲拉開了婚禮的序幕,一首卡農,兩聲祝福,約定的三生三世。
Sunny架著小提琴,演奏了一首卡農。
悠揚的琴聲剛起,徐賢扣上了鄭秀妍的手。
她記得,這首D大調的卡農。
年輕的帕赫貝爾,忍受著愛妻、孩子死於鼠疫的巨大痛苦,創作出一組不朽的音樂,以紀念往逝的死者,其中的一首變奏曲,就是後人所稱呼的D大調卡農。
帶著義大利式的寧靜憂傷,雨後晴空那樣的乾淨純粹。
卡農,又不只是一首歌,它是一種歌曲的創作規則。所有按照這個規則,創作的歌曲,都歸為卡農。
卡農,通俗的講,同一種旋律,不同的高低音,交叉進行,相互追隨,相互糾纏,直至曲目結束,絕不分開。
就像崔秀英和sunny,如卡農般糾纏的她們的餘生,直到生命之歌也休了符,或許都不會停止她們的愛。
幾天後,高速路的休息站裡,徐賢和鄭秀妍閉眼坐在車裡休息。
她們要過了這條高速才到A市。
假寐的時間裡,徐賢腦子裡回蕩著這兩天經歷的事,真的像夢一樣。
鼓著胸口深呼一口氣,猛的轉身抱住了鄭秀妍,把頭埋在她懷裡。
手裡是扁扁的,有溫度,有感覺,帶著果香,真是的在自己懷裡,真實的,有溫度的,不是做夢。
“鄭秀妍。”
“嗯?”
“謝謝你。”
“嗯。”
謝謝你,我珍貴的人。
感謝你在我的生命。只有在感到珍貴的時刻,才知道,你愛我,不是應該的;你疼我,不是應該;你寵我,不是應該的。
謝謝你,這樣寵愛我的你,不會有第二個這樣好的你,你獨一無二,是如此珍貴。
感謝你,這樣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我倍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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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看到我的世界裡那些漸漸消逝的美好,你就能體會到現在所擁有的幸福。 ------《螢火蟲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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