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佛笑我妖孽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相
徐賢自和鄭秀妍成親後，在鳴鳳宮裡的日子似又回到了兒時，剛來鳴鳳宮的時候，也是這般無憂無慮，被鄭秀妍小心翼翼的寵著，呵護著。
眯起眼，伸出一隻手，在空中虛握了一下，想要抓住什麼，攤平手心，卻空空如也。這便是幸福嗎？捉不住，不知下一刻，它是否還駐足在自己身邊。徐賢扯了扯嘴角，虛弱的嘆息，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呢！
“小賢。”一聲溫柔的輕喚，將徐賢從晃神中喚了回來。轉頭的瞬間，那一絲落寞便被她巧妙的隱藏了起來，微笑道，“權侑莉。”
“怎麼一個人在院子裡站著，鄭秀妍呢？”權侑莉走至徐賢面前，手心滑過徐賢細嫩的臉龐，指腹碰觸著徐賢的鼻樑，動作輕柔而曖昧，但兩人都知道，這並不是愛情，只是一種疼惜的寵溺，畢竟權侑莉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是徐賢唯一能傾訴心事的人。
“雖然她一直陪我在這裡住著，但鳴鳳宮的事情，她不能總是這般不顧的。”徐賢低下頭，長長的髮梢遮掩了她的表情，權侑莉努力想要看清楚，卻失敗了，“我不能總是這麼霸著她。”
“可……你時間已經不多了，不是嗎？”權侑莉掌心溫潤，徐賢的臉上卻冰涼如雪，強烈的反差讓權侑莉手忽然瑟縮了一下，心疼道，“小賢，真要瞞著她嗎？難道你還恨她？”
“呵呵，權侑莉，難道你也覺得，我是為了報復秀妍，才和她在一起的嗎？什麼都不告訴她，然後在她以為自己得到幸福，最快樂的時候給她當頭一棒，告訴她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徐賢嘴角略向上勾起，“就算我對別人再怎麼冷漠，我也無法這麼傷害秀妍。”
“我……不是這個意思。”權侑莉縮回手，話題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了，氣氛一時間沉默。
最初，是因為聽了易夢的囑咐，說徐賢成親後那幾日精神一直不太好，口氣裡頗有些對鄭秀妍的不知節制的無奈，但她心裡始終不安。
徐賢再弱，也是個大夫，不至於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於是權侑莉找了機會探了徐賢的脈，才驚覺，徐賢的脈象異常的虛弱，一日不如一日，俗語說，六脈調和，非仙即妖，而徐賢的狀況恰好相反，甚至出現衰敗的現象，這是怎麼了？
徐賢卻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淡淡的解釋：“我的身體就像一個空了的殼，裡面不斷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力量，但對身體潛能的過渡開發，導致這副身體已經壞掉了。沒有人的經脈、五臟能碎了再拼，拼了再碎的，所有的一切不過的迴光返照。只是，我也曾以為，這樣有用。”
“就沒有辦法了嗎？”權侑莉伸手，扣住徐賢的肩，骨節泛白，激動之餘，忘記了自己的力量，似乎要將眼前的人揉碎。
“呵……”徐賢抬頭，笑著，嘴唇異樣蒼白，“近日才知，原來鳴鳳宮的胭脂是這麼好聞，連秀妍也喜歡我擦呢！”
權侑莉頓時無力了起來，徐賢每日就用這來掩蓋自己臉色的不對勁。
“真的……”權侑莉低下頭，看著表情始終淡淡的徐賢，“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除非……”徐賢咯咯笑了起來，“十三能解，但世上沒有除非，只有徐賢，十三也解不了，時至今日，早已不是龍鱗能解決問題的了，從來都不是。權侑莉師姐，你們的小賢並不是一個喜歡認命的人，但是……我可以等到奇跡嗎？”
徐賢痛恨龍鱗，傷癒後，第一次露出那樣忿恨的眼神。
權侑莉鬆開手，緩緩垂下，死一般無力，眼前這個人，讓她覺得心疼，從第一天開始。想呵護她，抱緊她，保護她，可是自己永遠不是那個人，只能割碎了自己的心一樣放手，讓她去追尋自己喜歡的人。現在，又真真切切的為她痛，為她難過，幸福之于徐賢，當真是鏡中花，水中月？
“權侑莉？”徐賢伸手在權侑莉眼前晃了晃，將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權侑莉看著這個在陽光下佇立的少女，權侑莉眼角露出了笑意，還帶著一點點的溫潤的濕意。
“你不用這樣，現在這樣，不好麼？我與秀妍沒有任何間隙，我們在一起，儘管時日不多，快樂便足矣。”徐賢朱唇輕動，帶著胭脂獨有的媚色，笑若春華。
“可當你離開的那日，便是鄭秀妍最痛苦的時候，你忍心嗎？她失去過你一次，你認為她能承受再一次的打擊？何況是這樣的時候…”幸福在轉瞬間，消失了。
“不，權侑莉，我說了，我不恨秀妍，她也不是我，沒有那麼脆弱，從我還沒恢復記憶的時候，我便猜到，秀妍對我做過什麼，記憶沒了，感覺還在，心是會疼的。”徐賢輕輕捂著自己的胸口，孱弱的如風中的一株小草，權侑莉忍不住將徐賢擁入懷中。欲要安慰，卻無從說起。
只得嘆息道：“小賢……”
“我和秀妍，就像兩團火，相互靠近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相互吞噬，還有一個便是同歸於盡，化作塵埃……”
徐賢指尖輕輕撐住眉梢，頭又開始昏沉了，最近比較嗜睡，總是醒不來的樣子，若是能在夢中安靜的死去，也是她的一種福分吧，她拉扯著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想像著自己死去的樣子。
“你們……”權侑莉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徐賢嗎？看起來她一點都不需要，徐賢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權侑莉，聽我說完好嗎？有些話，如果我沒有機會，我希望……由你告訴秀妍，我不恨她，但也不會輕易原諒她，瞞著自己的病情不與她說，不是為了報復她，相反，我只是想安靜的快樂的過完最後的日子，有秀妍守著我。”
“與其仇恨著，不如愛著……請她原諒我這點小小的私心吧，沒能顧及到她的感受，我不想剩餘的日子裡，整日看見自己所愛的人望著我日夜嘆息。”
徐賢放下手，扶著牆根坐下，並拍拍身側，示意權侑莉一同坐下，才繼續道，“有時候，我真的想，好好報復一下秀妍，報復她那麼對我。只是，感情的事，計較不清楚，不是你打我一掌，我還你一拳那麼容易計算的，算得了的便不是感情。”
“她傷害過我……可我也沒必要報復回去，傷害她，畢竟我愛她，在我心裡她比我的命還重要，傷她的最終後果是，我傷了自己……可能，你們替我不值，但是，誰又說的清楚呢？”
“我多付出一些又沒什麼，或許是我上輩子欠了秀妍的，所以這輩子來還。我想在我有生之年，給秀妍留下一段最美的回憶。即使……有朝一日，我走了，秀妍也能守著這小小的一段回憶，開心的走過餘生，連同我的一份活下去。”
“小賢……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胸襟。”權侑莉酸溜溜的說道，就這麼原諒鄭秀妍，是有些便宜她了，可是……以後的鄭秀妍，該怎麼辦呢？這才是徐賢給鄭秀妍最大的懲罰吧。
“呵呵，感情上，我很小氣的，一點都不大方。”徐賢莞爾的笑著，“秀妍沒有背叛過我，只是為了救我，將我推向別人，她心裡始終只有我一個，不是嗎？憑這一點，我有什麼資格怪罪她？”
“假若當日，我真的成為濮陽榮聖的人，秀妍也會在我復原後，毫不猶豫的搶回來，至於別的，她一定不會介意，只會對我更好，更憐惜我，儘管那不是我想要的，但這份心意，我不得不體諒，我也樂於接受。提到胸襟，秀妍實在…比我大多了啊……”
權侑莉看著徐賢一副天真自嘲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最不容易的人，確實是鄭秀妍，徐賢受傷，徐賢難過，會有她，林允兒，會有那麼多人心疼，難過。因為徐賢看上去那樣柔弱，大家搶著照顧她，保護她，而鄭秀妍呢？
鄭秀妍難過時，失落時，無助時，該找誰？說起來啊…鄭秀妍才是最值得疼惜的那個人，也只有徐賢能疼惜，徐賢果然是獨具慧眼……
“權侑莉……”徐賢忽然抬起頭，“在那之前，我想幫秀妍掃清一切障礙，你得幫我。”
“好。”權侑莉點頭，她們之間，實在不需要多餘的語言。
“我想見姒姬。”徐賢站起身，拍拍塵土，看著遠處走來的熟悉的身影，輕聲道。
那幽幽一聲，權侑莉仿佛以為自己幻聽了，抬眼看去，徐賢早已一蹦一跳的奔向了來人。
罷了……權侑莉無奈搖頭，這樣的徐賢，誰忍心拒絕呢？她轉身離開，把空間讓給眼前的兩位。
“秀妍……”徐賢縱身一躍，朝鄭秀妍撲了過去。
“小賢。”鄭秀妍伸手接住，笑吟吟的抱在懷裡，像抱著一隻乖巧的貓。
“天都沒轉暖，怎麼就坐在地上，也不怕著涼，你自己是大夫還不注意。”鄭秀妍口氣微嗔，句句數落，卻句句關心。
“我錯了嘛……”徐賢搖曳著鄭秀妍的袖口，一副我很乖、我很乖不要再責備我了的模樣，讓鄭秀妍也忍俊不禁。
“小孩兒樣。”
“秀妍餓了嗎？”徐賢一見鄭秀妍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便知道自己過關了，欣喜過望，就差長出小尾巴搖啊搖了。
“嗯！有點，中午都沒吃什麼。”倒不是鄭秀妍挑食，而是這些時日，她的胃早就被徐賢養刁了，下人做的飯菜以前吃著沒感覺，可天天吃著徐賢親手做的菜，再回頭來吃，怎麼都覺得難以下嚥，所以在商徵羽那兒，也只是象徵性的吃了幾口，便擱下了筷子，“今兒小賢給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秘密。”徐賢頭一揚，賣了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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