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佛笑我妖孽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八十四章 提早
時光飛速，各人都有了自己的目標，朝著這個目標而去努力，轉眼間，三年已過，又是一個嚴冬挨過去了。
窗外飄起來細濕的雪花，一落地就化作護花的春泥。明明都開春了，這冬日的嚴酷一點也沒有褪去的意思。風刮在臉上，仍有刺骨的寒意。
遠處，一點雪白在夜色中緩緩前行，偶爾奔走兩步，但又停下。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個人影，只是丁點大的小人兒，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孩兒，卻一路興致高昂的追逐著前頭的那團潔白。
因為主人的告誡，白色的極地狐不敢離那小孩兒太遠，小心翼翼的在走幾步回頭看一眼，惹得那小孩兒咯咯直笑，喃喃道：“小白，給我抱抱。”
小白一仰頭，一副我才不要的表情繼續在前面走著。窗戶的另一邊，升著暖爐，燃著檀香，青煙嫋嫋。兩個極美的女子面對面的飲茶，輕輕的聊著天。
這兩個人，正是徐賢和姒妃，在外頭的小孩兒就是已經三歲的小皇子。徐賢這三年常常往來於皇宮與鬼醫門之前，間或也會回白虎幫，現在是剛從鬼醫門回了皇宮，過來探望姒妃。
“一眨眼，小皇子都能走會跳了……”徐賢輕啜一口茶，淡淡道。
“呵，是呀，小孩子長的很快的，他的衣服，我總是來不及做呢。”姒妃憐愛的看著外面玩得不亦樂乎的小皇子喚道，“瑞兒，外頭涼，玩了一身汗不怕病了嗎？”
“不怕！”小皇子遠遠答道，“有十三姑姑在……小白，等等我呀……”
徐賢聽小皇子這麼說，忍不住莞爾一笑。
姒妃無奈的看向徐賢：“他就是太依賴你了。”
“小孩子嘛！總是這樣，喜歡找一個人依賴一下。”徐賢側過臉，調笑道，“還是說你這個做娘親的吃醋了？”
“是呀是呀，瑞兒一直在我跟前說，十三姑姑長的比自己娘親漂亮，他更喜歡十三姑姑呢……”姒妃故作傷心的看向徐賢。
徐賢動了動手指，卻沒說話，望著窗外，她想鄭秀妍了。這種思念不是因為她們聚少離多，而是已經成為生命的一部分，就算是見面了，她依舊會思念。想鄭秀妍，非常的想……她們奔波於各地，一旦知道對方也在自己附近，在辛苦勞累，也會趕去重聚。有時候只是匆匆一面，可心中甜蜜。
“又在想你那個意中人了？”姒妃滿臉曖昧之意，看得徐賢臉色微紅。
“這次回來，還沒有空去看她。”徐賢倒沒有否認，眼看三年之期就要到了，各路兵馬也是蠢蠢欲動，徐賢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不容出一點意外，她不想參與進任何爭鬥，但更不想鄭秀妍有事。如果鄭秀妍失敗，那麼她們退隱江湖的願望也就破滅了。
“三年之期已經到了，十三你以後便是自由身，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嗎？”姒妃奇怪的問道。
“姒妃娘娘沒有從你娘家聽到什麼風聲嗎？”徐賢給姒妃添了些熱茶，問道。
“姒家的人知道我在宮裡的處境，早已對我死心了，這幾年多是不聞不問。瑞兒跟著我，自然也會受冷落。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瑞兒的生活會簡單平和一點。”
“也對……”徐賢一伸手，召喚小白入屋，小皇子自然也顛顛的跟著跑了進來。小白往徐賢腿上一跳，自然就趴了下來，蜷在徐賢大腿上。
徐賢看著它笑了笑，又見姒妃拉過小皇子，用絲帕不停的給他擦拭額頭上的汗，嘆道，“這場紛爭如果這個時候結束，也未嘗不好。只是姒妃，如果是靖王的人勝了，你和小皇子怎麼辦？”
以靖王的城府，不可能容得下濮陽榮聖任何一個兒子活在這個世界上，畢竟他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姒家不一定能保住這瑞兒，我會想辦法的。”姒妃嘆氣道，“就算瑞兒將來沒有爭權之心，也會有心懷不軌的人利用他的名號，有時候，我真不想他生在帝王家。”
徐賢低頭不語，盯著姒妃的眼神頗深，讓姒妃很不自在的低下頭：“十三，盯著我做什麼？”
“我聽說最近皇上常去你那裡？這是怎麼回事……”這話是常跟徐賢拌嘴的那個小太監說出來的，那小太監很碎嘴，話非常多，每次看見徐賢都兀自說個不停，也許是這個宮裡能說話的人不多。不過徐賢也因此打探到不少消息。
“十三……”姒妃臉色尷尬慌忙站起來要走，被徐賢腳下一動，就攔在了前面，“十三，你別逼我。”
“皇上對你沒有興趣，為什麼還去找你？”徐賢捏著姒妃的手腕舉起來，袖口順著腕部滑落，可以清晰的看到幾道青紫色的勒痕，“我是大夫，你以為這樣瞞得住我？你倒茶的時候連茶壺都拿不穩，還要用兩隻手托著，不是受傷了是怎麼了？”
“十三！你放開我。”姒妃眼淚刷的就滴了下來，多日的委屈隱忍，都被徐賢一下子戳穿了。
徐賢一見姒妃哭了，也慌了，連忙撒手：“對不起，是我沒顧到你的感受。”
濮陽瑞一看見自己的娘親哭了，連忙走過來，小手拉一拉姒妃裙擺：“娘親又哭了……娘親不哭……”
所謂的童言無忌就是這樣的吧，徐賢一聽又字，臉就黑了一半，看來濮陽榮聖沒少虐待姒妃。
她一聲不吭將姒妃拉到桌子旁邊坐下，去翻找了幾瓶上好的藥給姒妃擦，才發現姒妃身上的傷痕遠不止這些。
徐賢冷著臉，牙齒咬的很緊，姒妃看了難受，勸道：“十三，我沒事，真的。”
“他不是不管你了嗎？為什麼又要這麼做？”徐賢忽然怒吼道，她對濮陽榮聖的這種行為實在無法忍受，再怎麼說，姒妃也是他的妃子，他怎麼可以這般肆意凌虐？
“十三！”姒妃捂住徐賢的嘴，“你小聲點，這裡是皇宮。”
“好，那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徐賢捏緊拳頭，這種事，她是最不能容忍的。
“因為你和皇上三年之約已經快到了，眼看著你要離開皇宮。他心心念念的還是想要你……而我和你走的近……所以……所以，他就來我這裡尋求安慰，開始我不願意……他……他就……”
“他就用強的？”徐賢怒了，“他沒有想過小皇子還在嗎？”
“不，我不會讓小皇子看見的，我讓乳娘抱小皇子去別間睡了。”姒妃忍著淚搖首道。
徐賢從沒想過皇帝會這麼變態，得不到她就拿姒妃來發洩，她不能再讓姒妃再受她的牽連。徐賢低頭不語，忽然心生一計。
“姒妃，你暫時別住自己寢宮，這朝鳳宮不是人住的，我出去找一個人，他可以幫你們。”徐賢用力捏了捏姒妃的手心，讓她安心。
安頓好姒妃母子後，徐賢就換了身衣服匆匆出宮，她去找一個人——管莫。
“管先生，好久不見。”徐賢現在入屋已經不需要再經由小藥童通傳了。
“十三……”管莫正低頭鑽研一本醫書，抬頭看見徐賢，十分開心，“我這本還沒看完，你又送新書來了？”
徐賢又好氣又好笑的兩手一攤：“書沒有，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什麼忙？”管莫放下書，“還有你十三解決不了的問題？”
“管先生不論在民間還是朝中聲望都很高，說話自然比我有信服力的多……”徐賢這番恭維的話，別人說了不管用，但徐賢一說，管莫還是有點自豪的。
他笑看著徐賢：“你這般吹捧我，一定沒好事。”
“也就讓你幫忙將姒家選進宮的姒妃和十二皇子給弄出皇宮。”徐賢說得輕描淡寫，卻將管莫嚇了一跳。
“你沒事偷拐皇上的妃子和兒子做什麼？”
“我只是救人。”徐賢將大致緣由跟管莫說了一下，管莫那眼睛那麼毒，到時候見了姒妃就一目了然，所以她也沒隱瞞什麼。
“可是這樣……我就得提早入宮，你這個鬼精靈的丫頭，我入宮了，你就解脫了，拐彎抹角的算計我呢。”管莫罵道。
“你是大夫無論有什麼方法，不都該救人於水火嗎？”徐賢斜視管莫一眼，反駁道。不過她也確有此意，這皇宮是絕對不能再留，濮陽榮聖對她的癡戀已經到這麼變態的程度了，她還不趕緊脫身，她就是傻子了。
這三年她對濮陽榮聖是能避則避，躲不了也一定保持安全距離。有幾次濮陽榮聖想借酒發瘋，都被徐賢以金針刺了睡穴，丟給太監抬回房了。徐賢的武功和醫術，想要近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誰救我於水火？”管莫苦著臉。
“你入宮後，專心看書醫病，將宮裡的好書看盡，就可以出宮了，對你並沒有損失呀。反正你一天只看三個病人，待在外面也沒什麼用處。”
“小丫頭越來越牙尖嘴利了。”管莫無奈道，“好，我收拾收拾隨你入宮。”
“那可就說定了。”徐賢心裡鬆了口氣，管莫這種有氣節的大夫，很重信義，她只是擔心管莫不肯這麼快就入宮而已，畢竟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一點。
徐賢去見過管莫，就轉了一圈去了鄭秀妍那兒。鄭秀妍閑來無事，正在練劍，劍灑如雲，一點都不像練功，倒是像在舞蹈。徐賢第一次發現鄭秀妍的身姿這般柔軟，每每看她曲下身子劍鋒劃過，徐賢就很羡慕，但更多的是欣賞。
徐賢的武功多依賴於內功，所以外面的拳腳功夫，她反而不擅長，只是內功深厚以後，普通的拳腳也非常有殺傷力，返璞歸真嘛！再普通的拳腳施展出來，對手也要忌憚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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