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佛笑我妖孽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七十一章 接生
徐賢也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來，紅著一張臉看著鄭秀妍。鄭秀妍看見這張絕美的臉，忍不住又親了起來，徐賢低沉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注意力被分散出去了一半，外面有人來了？
“哎喲……”一聲尖銳的聲音打斷了徐賢和鄭秀妍，是太監？
兩人對望一眼，徐賢履順了自己的氣息，對著門外問道：“公公深夜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嗎？”
“十三大夫，朝鳳宮的娘娘快要臨盆了，皇上要召集所有的御醫一同過去。您還是快些收拾了去吧……耽誤了龍種的誕生可不好，出了什麼事兒，沒人背得起這罪……喲，你別咬我，我不進來。”太監的話是遠遠的傳來的，想必是被小白盯著，一直進不來，現在只好遠遠的喊話。
徐賢也應了一聲：“知道了，我馬上就來，勞煩公公稍等一下。”
鄭秀妍心中惱恨得直想把外面那個太監宰了，或者再閹個十次八次。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轉頭望著已經匆忙穿衣服的徐賢，一臉哀怨，怎麼就這個時候停了。
徐賢也挺無奈，抱歉的望著鄭秀妍笑笑，不知如何安慰，現在她自己也挺鬱悶。
“有新的皇子誕生了，也是好事。”想了半天，擠出這麼一句廢話。
“好什麼？他濮陽榮聖兒子那麼多，又不差這一個，早不生晚不生。”鄭秀妍望著徐賢那眼神，哀怨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別這樣……”徐賢一邊系著自己氅上的綢帶，一邊低頭吻了吻鄭秀妍嘴角，“這裡是皇宮，我們今日本來就太放縱自己了，萬一沒有小白，今晚可是要出事的。”
鄭秀妍反手拉下徐賢的脖子，狠狠的又親了徐賢幾下，才道：“回來你得給我補補。”
“嗯？”徐賢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發洩不出來，傷身！”鄭秀妍氣悶的說道。
“……”徐賢剛恢復正常的臉色又紅了起來，最傷身的是她好不好……
出了門，徐賢不擔心鄭秀妍被發現行跡，所以也沒多叮囑鄭秀妍什麼，而是匆匆跟著太監走了。
那太監便是當日要欺負徐賢，被徐賢反整的那一個，見徐賢出來，一臉憤憤不平：“這畜生這麼兇狠，怎麼能養在宮中……我說十三大夫你穿個衣服怎麼這麼慢？”
徐賢心裡尷尬，心道這宮裡除了太監就是宮女，可你太監始終是男人，這麼跟一個女子說話，還真不把自己當男人了。
又慶幸夜色昏暗，太監看不清自己臉上紅的詭異，現在也沒了和太監鬥嘴計較的心思。低著頭不吱聲，只跟著太監後頭疾步趕路。
太監覺得奇怪，這徐賢今日怎麼不跟自己鬥嘴了，頓時覺得好無趣，也沒了話頭，兩人都沉默著走在偌大的皇宮裡，因為某一個角落，正鬧開了鍋。
朝鳳宮的娘娘並不得寵，皇帝去她那裡的次數也不多，不過皇帝急於增加子嗣以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在臨幸眾多妃子的時候，很少燃一些麝香。
麝香可導致女子無法受孕，順便還有催情的功效，如果帝王不希望這個妃子懷上自己的孩子，便會叫人悄悄點上一盤麝香。這是徐賢入宮後才發現的，也是很多妃子儘管費盡心機，卻始終無法懷上龍種。
麝香貴重，也僅有皇家用得起，民間偶爾會出現，僅有那些大型青樓的頭牌用的起，換做普通的風塵女子，多用紅花這類藥材熬制的湯劑，可是飲多了不但傷身，還可能導致終身不能生育。
徐賢心裡清楚，話卻不好說出來，這等私密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小小御醫能多嘴的，況且皇家這麼多年都這樣，她沒理由壞了這規矩，用麝香也算好的了，萬一被戳破了換做別的藥物，可能對身體傷害更大。
這位娘娘運氣好，次數不多，肚子卻爭氣，懷了龍種，現在臨盆在即，也難怪皇宮裡會緊張。徐賢到達的時候，其他御醫已經來齊了。
濮陽榮聖也在，但只是遠遠的看著，他是皇帝，沾不得這等污穢。徐賢是女子，比其他御醫還要方便些，入了內室，
情況比她想的要糟，這朝鳳宮的這位娘娘，身體很虛，孩子生不下來，難產。徐賢蹙眉，她的情況和自己娘親的情況有些像。只是她稍微要好那麼一些，徐賢把了脈，就要開方子。
一旁的宮女小聲提醒徐賢，外面的幾個御醫已經開了方子了，藥在熬，為了儘快把藥給這位娘娘服下，連藥爐都搬到了門口，幾個太監宮女在忙著。
徐賢抬頭問宮女：“他們開的方子呢？我要看看。”
宮女指指外頭，意思是方子不在她那裡，徐賢知道在宮中說話要小心，點點頭，走出去向一旁煎藥的太監要方子看。
結果剛才領徐賢來的小太監立刻將徐賢拉到一旁，低聲責怪道：“十三大夫，別怪我不提醒你，這宮中的事不是你想了算，其他幾位御醫的方子是得了皇上默許的，您人來就好，有事也不會讓您擔著，就別多管閒事了。”
徐賢挑眉，若是鄭秀妍在，會發現這個動作像極了她自己，也許是兩人相處久了，眉眼神情都會慢慢的相似。
“什麼意思？”
“十三大夫，您是外頭來的，老實說，我到現在都還叫您大夫，不是因為我看不起您，而是我覺得您是真正的大夫，在看病，那些個……”
那小太監頓了一下，話不敢說的太直白，“皇上不是很寵這位娘娘，但是孩子是要的，您懂我意思嗎？現在孩子難產，大小平安倒還好，若真有什麼事，一定是保住小的不留大的，十三大夫，我知道您心地好……不過這個節骨眼上，還是明哲保身的要好。”
又是要小的不要大的，十三想到自己娘親，胸口卡著一股子怒氣，難以咽下。女子難道就被當做生育的器物嗎？
可是這小太監雖然平日裡跟自己鬥嘴過不去，倒也對自己不錯，想來這宮裡也沒什麼人能像她這樣跟他聊天吧。
“謝謝你，這件事我知道分寸，倒是你，少說些話，免得引火焚身。”徐賢比之剛下山那會，已經沉穩多了，處事不驚，儘管心裡憤慨至極，可面上卻沒露多少神色。
“我這不是提醒你嗎……你看上去那麼笨，不過心好……”小太監撇撇嘴，甩了自己手裡的拂塵，不管徐賢了，這個人屢教不改，笨死了。
徐賢還是跟煎藥的其中一個宮女拿到了方子，徐賢定睛一看，金箔、銀箔、麝香、朱砂、青皮等十幾味藥材，方子是催生滑胎的沒錯，可是份量重了許多，而且多了一些本身藥性就有毒的藥材，還有一些藥物太寒，對身體虛弱的產婦非常不好。
徐賢前幾日為這個妃子問過診，那個時候她指甲青色，小腹劇痛，是患了六七日的熱病，現在看這位元娘娘的情況，口中已經泛起白沫，臟腑極熱不能順下，很容易導致胎死腹中。這幾個御醫開的方子，也的確能在最短的時間不顧產婦的安危催生。
但是徐賢卻並不想這麼做，她寫了一張方子交給一名太監，拿出皇帝給她的暖玉道：“這些藥全部倒掉，按照我寫的方子重新煎，如果有人阻攔，就給他們瞧瞧這個。”
太監識得那是皇上給徐賢的特赦，不敢怠慢立刻拿去就辦，其他幾位御醫心中不服卻無法多言，不過這事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到時候皇子生不出來，正好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到徐賢身上，一群人一副袖手看好戲的姿態。徐賢也懶得理他們。
方子上開的是紅花、官桂、熟地、當歸、雄黑豆、莪術、赤芍、蒲黃、乾薑這九味藥，這是一道玄明留給徐賢的驗方，以前徐賢也用過，在救治那個產後百節疼痛的村婦的時候。方子不外傳，其他人自然不知。
在此方的基礎上，徐賢又加了滑石、榆皮各一錢，沖水煎藥湯七分後，又加入陳酒三分，和藥三錢。叮囑了宮女要趁熱給難產的這位妃子服下。
徐賢則進了內屋，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以鬼門十三針的針法，幫這個妃子穩住胎氣，緩解疼痛以及拖延時間等藥來了，急送一副就好。
這個妃子姓姒，並不是民間選秀入宮的，家中也有權貴在朝中，想是為了進一步穩固勢力，送了姒妃入宮。但濮陽榮聖一來不喜歡姒妃，美則美，可惜多了些心機。二來，牽涉了她家族的勢力，若是她生下皇子，再母憑子貴，濮陽榮聖反而不太好控制這方的勢力。
所以濮陽榮聖默許了御醫們的那張藥方，難產而死，也說得過去，孩子隨便丟給一個沒有背景的昭儀撫養。既可以得到一個兒子，又解了姒家坐大的危機。
此刻的姒妃看見徐賢，就像見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很聰明，也有些心機手段，不然不能得到濮陽榮聖的臨幸。不過從剛才幾個御醫的態度上，她就知道皇帝的意思。有些心死，卻看見突然來到的徐賢，改了方子，幾針就緩解了她要命的疼痛。
她和徐賢接觸過一兩次，看得出徐賢的為人，所以才想到這個時候向徐賢求救。
徐賢被扯住衣角，無奈轉頭看向姒妃：“姒妃娘娘，我現在去看看你的藥，你盡可放心，我只是盡一個大夫的責任，其他的，我不管。”
姒妃渾身都被汗水浸濕，頭髮緊緊的貼在面頰上，樣子很是狼狽。可這個節骨眼上，誰都顧不了許多，何況自己的儀容。
姒妃不知道為什麼，很相信徐賢的話，只要徐賢說了，她就信，也安心的放開了手。
徐賢出去，藥已經煎的差不多，她為了防止有變，親自嘗了一口藥，覺得沒問題，才端進去給姒妃喝下。
當晚，第十二位皇子誕生，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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