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佛笑我妖孽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七十二章 姒妃
徐賢又替姒妃把了脈，看了沒什麼大礙，才留下另一張藥方給姒妃的貼身婢女，是用於以後姒妃調理身體的。
人差不多都散光了，只剩下原本朝鳳宮裡的幾個婢女，還有太監在外頭打點一些剩下的事情，將徐賢所開方子的藥渣包好送去太醫苑，以便將來出事還留下證據。原本喧鬧的朝鳳宮一下子門可羅雀，而那濮陽榮聖自始至終沒進來看過姒妃一眼。
小皇子早被奶娘抱走，送去給皇帝過目。這幾日也是由奶娘和其他皇妃照顧，姒妃自己反倒看不見孩子，這也是宮中女人的悲哀。不得寵，連見下自己親兒都困難。
姒妃雖然虛弱，但還能說話盯著徐賢道：“為什麼救我？”
“我只是不想再遇到一次這樣的事情。”徐賢拍拍姒妃的手背，溫和的笑道，“當了娘親的話，少爭一些，才是為自己的孩子打算，這樣的地方，難道不讓人寒心嗎？你願意自己的孩子有和你一樣的遭遇？”
姒妃楞了會神，以前這樣的話，她一定聽不進去，可是現在做了娘親，想法確實不同了，何況經歷剛才那麼一遭，徐賢說的沒錯，是人都會寒心。
“孩子是你的，和別人無關，只是這樣。”徐賢歪著頭，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姒妃點點頭，徐賢的意思她明白，不要再多想濮陽榮聖了，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怎麼爭取也沒有用，但是這個孩子是自己生的，永遠不會變。
“謝謝你。”姒妃笑了起來，想通了。
“我是大夫，盡力救人是應該的。”徐賢含笑回答。
“可是那番話，不是每個大夫都會說，我懂你的意思，與其為了那種虛無縹緲的儲位頭破血流，我更想他好好長大，平安健康就好。其實我也不想他成為和皇上一樣冷血的人。”姒妃比一般女人聰明，徐賢也樂於與她多說幾句話，所以今日話才多說了兩句。
她替姒妃掖好被子：“我該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姒妃看著徐賢離開的身影，開始好奇，徐賢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看年紀這麼小，又好像真的經歷過很多事情一樣，什麼東西，看的都比她還透。
“也許，是因為你一直沒有爭的心吧。”姒妃暗自嘆氣，累極了便沉沉睡去。
徐賢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鄭秀妍竟然還在，已經趴在徐賢床上睡著了，小白也蜷著身子盤在鄭秀妍腳邊。
徐賢輕手輕腳的走近，蹲下來仔細看鄭秀妍的睡顏，挺翹的鼻子，修長入鬢的眉毛，濃密的眼睫毛，還有薄而性感的雙唇。鄭秀妍睡著的樣子很無害，斂去了一些醒著時候的銳氣，更容易接近，也更讓人疼愛。
徐賢忍不住俯下身，偷偷去親鄭秀妍的眼角，繼而延續到雙唇，慢慢的感受到鄭秀妍的回應，脖子上也被纏繞了雙手，兩人相互擁著，纏綿而溫暖。
“醒了？”徐賢望著鄭秀妍，替她撩開一縷擋在眼前的髮絲。
“嗯，這麼久，怎麼樣了？”鄭秀妍用力眨了幾下眼睛，算是讓自己清醒了。
“姒妃難產，不過大小平安。”徐賢微笑著回答，抬頭瞄一眼小白，它還睡著，“真沒警覺性。”
“那是因為回來的是你，它知道的，不過懶得動而已。”鄭秀妍捏住徐賢的鼻子，小狐狸可壞了，跟徐賢一樣壞的很。
“你什麼都知道……”徐賢站起來坐在床邊，和鄭秀妍依偎著，“怎麼還在？”
“不放心你。”鄭秀妍嘆口氣。
徐賢心中感動，自己娘親的死一直讓她有陰影，鄭秀妍特意留下來沒走，就是擔心自己想不開。
“我沒事。”徐賢的臉貼著鄭秀妍溫熱的剛從被子裡拿出來的手，“秀妍，我一直以為你不會管我這些小事，可我沒想到你對我每一件事都那麼細心。”
“能不上心嗎？從小習慣了，你的吃穿用，哪一樣不是我親自過問的。”鄭秀妍想來也覺得自己很好笑，跟徐賢的娘似得。
“……”徐賢臉一紅，想到小時候跟條尾巴似得跟在鄭秀妍後面，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呵呵，你還害羞什麼？”鄭秀妍捏住徐賢的臉，“也許我們都應該慶幸那段無憂的日子，否則也不會走到一起。”
徐賢覺得鄭秀妍最近越來越感性，不過她喜歡這樣的改變，兩個人，不能天天見面，偶爾的相見就變得格外珍貴。比起皇宮中的這些女人，徐賢覺得自己要幸福得多，至少自己所愛的人，心裡只有自己一個。
窗外天色開始泛青，預示著天就快亮了，鄭秀妍揭開被子下床：“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免得被人發現了行蹤。你忙了一晚，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我把小白抓出去給你看門。”
“嗯。”徐賢點點頭，她的確有些累，抱了鄭秀妍一會，才放開手，“你小心些。”
“我知道。”鄭秀妍笑著捏住徐賢的臉，親了一下，便躍出窗戶離開了。
徐賢脫了鞋襪，鑽上床，被子裡還有餘溫，還有鄭秀妍留下的氣息，讓她很安心，緊緊裹住自己便睡下了，這一夜發生太多事情。新皇子的出生，朝中怕是又要不太平了。還是趁著事發前，好好養足精神才好。
徐賢再次見到姒妃的時候，已經有一段時日，姒妃做完月子，人也健康了許多，正在花園裡散步，一旁的乳娘抱著小皇子。
“十三。”姒妃眼見，看見路過的徐賢遠遠的叫。
“參見姒妃娘娘。”該有的禮儀還是需要的，徐賢走上前躬身行禮。
“起來吧。”姒妃笑的很溫和，“我叫你十三，沒突兀吧？”
“倒是沒有，挺好。”徐賢站起身，走到姒妃身邊，伸手搭在她的脈上。皇宮裡御醫多數是男子，若要給哪位娘娘搭脈，那叫請脈，是必須先申請，征得同意，而且一旁必須有宮女或者太監在場。
徐賢從宮外來，也沒有人跟她提過這方面的注意事項，而且她本身是女子，就沒了這層顧忌。
可這樣卻讓姒妃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徐賢的手微涼，想必是在屋外走了一段時間了，不過觸在皮膚上並不難受。
“怎樣？”姒妃微笑著問。
“好多了，不過最近天氣轉涼，娘娘來這裡坐坐的時候最好帶個軟墊，避免直接接觸這冰涼的石凳。”徐賢挽著袖子回答。
“十三，你也坐，我以後會注意的，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謝你呢，上次救了我一命。”姒妃點點頭望著身旁的宮女，宮女忙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徐賢撩起衣服的前擺，也坐在了姒妃旁邊。
“要看看小皇子嗎？他可是你親自接生的。”姒妃忽然提議。
“是呀，娘娘最近總念叨著要讓小皇子跟大人您認個親，這樣以後小皇子也有了照應。”一旁的宮女一邊給徐賢倒茶上點心，一邊插嘴道。
“呵呵，認親就不必了，不過小皇子和我也算有淵源，日後他若有事，我能幫的一定幫。”徐賢明白姒妃的苦心，這樣也算給了姒妃一個承諾，她不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何況她的爛攤子已經夠多了。只不過體諒的是姒妃這份做娘親的苦心，才答應下來的。
“也好，有十三你這句話就夠了。”姒妃是聰明人，點到即止，又換了話題，“聽聞十三你喜歡吃些精巧的點心，這些是我特地給你留的，不是御膳房的廚子做的，你嘗嘗。”
徐賢看見一隻精緻的小碟子裡堆著幾塊圓形的酥餅，正面撒上了香脆的芝麻，背面是千層酥，中間不知裹了些什麼，不過僅僅賣相就很誘人。
“這是？”宮裡的吃的，不都是御膳房管的嗎？
“剛才娘家來了些人，想看看小皇子，順道給帶了點吃的，這些都是我家鄉的小吃，平日裡皇宮是吃不到的。”姒妃將碟子往徐賢面前推了推，“嘗嘗。”
徐賢捏起一塊，塞進嘴裡，裡面包的是豆沙，不過這豆沙很細，很甜，慢慢的融在嘴裡，豆沙外層還包裹了一些糖衣。徐賢一直嗜甜，她有點意外的抬頭看姒妃，竟然還記得她的喜好。
“謝謝，很好吃。”徐賢又喝了一口茶，茶是清香可口的花茶，沖淡口腔裡的膩味，這樣看來，姒妃是個很細心的女子。
這個時候，乳娘將小皇子抱了過來，並提醒姒妃道：“娘娘抱抱小皇子，一會就送他走了。”
姒妃臉上一閃而過一些落寞，隱藏的很快，因為在皇宮中，露出這樣的表情是很危險的，她憐愛的接過小皇子，抱在手中，摟在懷裡，親了又親。
徐賢看得有些恍惚，仿佛自己的記憶裡，娘親也是這般對自己又疼又愛，不知道娘親有沒有看過自己一眼。徐賢藉故被風沙迷住了眼睛，悄悄的揉了下眼角，在這樣的地方，她是不願意示弱的。
“十三，要看看嗎？”
徐賢點頭，湊過頭去，小皇子長的很可愛，白白嫩嫩的，一點也不像剛生下來那樣子皺巴巴的。而且那雙小眼睛，黑而透亮，很像姒妃的眼睛。小孩子的眼睛總是很深的墨染的黑色，隨著年齡越大，顏色越淡，許是因為看多了世界的黑暗面，就不在那麼純粹了，到了老了的時候，雙目完全是混濁的白色。
徐賢沒敢伸手去捏一捏小皇子，她對小孩子還是有點恐懼的，總覺得太脆弱了，怕自己不小心傷了他們。
後來小皇子在乳娘的催促下，被抱走。姒妃仍然依依不捨的看著小皇子離開的方向。
PS：這章是"四時難篇"的最後一章，下一章是"莫回頭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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