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某某_夫斯基
☆、第二十四章
鄭秀妍把背靠著牆壁，有點受不了與tiffany之間詭異的安靜，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過去，一會兒，電話便打了過來。
“秀晶呐…恩，今晚不回去了，我得在這裡照顧徐賢...你不用過來，沒事的！”鄭秀妍撇起嘴，試圖阻止電話那頭有點焦急的鄭秀晶。
“我能搞定....不是...說了不用...哎...市立醫院...B區...恩，神經科，恩...那好。”無奈地交代，好像安定不下那邊的小朋友，鄭秀妍收起手機，裝作無意地偏頭看了眼tiffany，只見她無力將頭靠在牆壁上，收緊自己的肩膀，好像有點冷。
“fany你冷嗎？我叫秀晶多帶件衣服來？”鄭秀妍詢問道，tiffany也不再逞強，單薄的睡衣，的確不足以保溫，所以她別扭地點點頭，等鄭秀妍發了短訊過去，兩個人很快又回復安靜。
好在沒過多久，醫生就從裡面出來了，簡單向先走過去的tiffany交代了什麼，然後讓她們安靜一些，之後才准許兩個人進去。
得到許可的鄭秀妍，迫不及待地走進去，湊到徐賢床前，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心抑制不住的疼，伸出右手，輕覆在徐賢的臉頰處，小心的試探著，過了一會兒，鄭秀妍眼眶就紅了，巨大的愧疚感，沖得鼻子發酸，倒是tiffany比一開始冷靜了，從角落搬了兩個凳子，挨著鄭秀妍，在床邊坐下，然後握起徐賢床單下的右手。
安靜，蔓延無邊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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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會兒，鄭秀晶就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了病房門口，看見鄭秀妍安定地坐著，便放心許多，tiffany聽到動靜後，轉過了頭，看到鄭秀晶時，卻只是挑挑眉，然後用手肘碰了下一旁的鄭秀妍。
“今晚不回去了嗎？”鄭秀晶把袋子裡裝的小毯子和幾件衣服，拿出來遞給自家姐姐，皺眉問著，她擔心自家姐姐吃不消，這大半年來，受苦的，不只是徐賢，鄭秀妍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可是看著她一天天的消瘦下來，作為妹妹，更是心疼不已。
“不了，我得看著她。”鄭秀妍垂著眼，把東西一樣樣疊在膝蓋上，燈光下，黑眼圈尤其明顯，還提著袋子的鄭秀晶，抬起頭，看著走廊上一直守在門邊，有點別扭的tiffany，思考了一下，從袋子底部，拿出剛才姐姐交代的衣服，走了過去。
“把這個穿上吧。”鄭秀晶說著，直接褪下tiffany肩上的牛仔外套，然後霸道地套上自己帶來的外套，理直氣壯的樣子，讓tiffany有點哭笑不得，她是真的拿這個孩子沒轍，於是乾脆聽話地把手伸進了袖子，拉上拉鍊，頓時暖了不少。
“謝謝。”聲音小的像螞蟻，tiffany甚至都沒看鄭秀晶的臉，不過餘光有瞟到她不經意的一抹笑。
一會兒，鄭秀妍整理好了東西，又進了病房，剩下的兩個人，也跟了進去，看著鄭秀妍彎腰把一些簡單用品擺上床頭的櫃子，tiffany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擺放好了牙刷什麼的，鄭秀晶今晚也不再打算勸姐姐回去，一看，就是準備打持久戰的樣子。
一直靠著門框，鄭秀晶恰好地能看到三個人，姐姐瘦削的背影和tiffany顯得有點孤獨的身形，加上床上躺著的徐賢，鄭秀晶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好幾個月前，也是這般場景，少了tiffany的憤怒，也少了姐姐的卑躬屈膝。
現實，實在讓人唏噓，一個徐賢，讓tiffany和鄭秀妍兩個如此嬌豔的女人，明裡爭奪、暗裡私搶，但本人卻享受不了這等美事，現在再度躺回病床，床邊守候的人沒變過，卻都憔悴了不少，這般折騰，身心俱疲。
鄭秀晶撩了下頭髮，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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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秀妍徹夜守在病房外面，眼睛都佈滿了血絲，終於看著那紅燈熄滅，才起身迎上去，站起來的時候，腳軟，差點摔倒，幸好鄭秀晶在一旁用手扶住。
主刀醫生示意脫離危險了，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幾天，鄭秀妍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剛放鬆一下，低頭看到白色大衣上刺眼的血跡，卻又哭了起來。
這一哭，惹得鄭秀晶也忍不住地抽泣，接到姐姐電話，便趕過來，事情實在太荒唐，誰能想到姐夫會載著姐姐，把徐賢撞成這般模樣？現在也顧不得去管事實原委是怎樣，徐賢能醒來，才是萬幸。
鄭秀妍又在座位上緩了一會兒，然後讓鄭秀晶拉她，想要跟去重症監護室，沒走幾步，卻給人一把拉住，回頭看，發現是剛才來了以後，就一直沉默的tiffany，現在一隻手抓得死死的，眼中佈滿了淚水。
“fany...”鄭秀妍的聲音顫抖著，看著tiffany，只是不停地想要憋回再度欲潰堤的淚水。
“如果徐賢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Tiffany聲音沙啞的可怕，低低的說完這句話，繞過鄭秀妍，走去病房了，留下鄭秀妍在原地愣愣的，平時乾脆的腳步聲，此刻顯得尤其驚悚，一步步全在鄭秀妍的心上，想要哭，卻只覺得全身忍不住的發冷。
”走吧，姐。”鄭秀晶輕輕拉了拉她，然後攬住鄭秀妍的肩，也跟過去了。
接下來幾天，兩個人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徐賢左右，從重症監護室到普通單人房，除了期間來的鄭秀晶，整個病房幾乎沒有什麼聲音，鄭秀妍只是看著tiffany的側臉，便沒有了上前說話的勇氣，就這樣安靜的似乎兩人嘴裡都長了青苔，苦澀的蔓延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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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原本有案底，只是靠著點兒背景，將罪名給轉了罷了，這下捅出的大簍子，任誰也幫他不了。
出事的第二天，侑莉她們那個刑警隊，就將kevin帶回了警局，估計這小子也沒想逃，雖然頭腦上血，幹出的衝動事，但事後，自己也嚇得不輕，聽上頭說，找到他時，正躲在廁所門後，抖得跟篩子似的，他以為自己殺了人，不過他的行為，和殺人也沒什麼區別。
當kevin被人給帶進審問室時，辦公區整個很安靜，只是誰也沒想到，隔了好幾米遠的權侑莉，兩步作一步，就跑到了嫌犯眼前，然後發狠的跳起來，踹了那小子一腳，kevin一米八幾的大個兒，狼狽地摔倒了，看著他滿臉胡渣的躺在地上‘嗷嗷’叫喚的樣子。
儘管事後被記了過，侑莉還是覺得很爽，把徐賢撞進了醫院這種事，就算踹死他，也不為過，但是她很遺憾，竟然只踹了一腳，因為很快她就被同事架住了，虐待嫌犯，是可大可小的，弄不好，給你扣個刑訊逼供的帽子。
這很明顯的故意傷人案，涉及了市內兩家名氣不小的企業，所以上面十分重視，到事後的一周，侑莉也沒抽出時間去趟醫院，忙得底朝天，心裡也煩躁的底朝天。
Kevin的背景，比侑莉想像中的，還要雄厚，這次這麼明顯的故意傷人，他的律師，竟然找來莫名其妙的證據，企圖將指向，轉到普通交通肇事上面。
“呀！什麼情況？這畜生！”侑莉看到頭兒給她的檔案，頓時火快要噴出來了，如果是這樣，案子整個都給扯偏了，故意變成過失，那kevin的刑期，最高上限，直接就減到了7年以下…不可理喻！
“冷靜點，侑莉，他這是無謂的掙扎，我們做好本分就行了，他逃不掉的。”頭兒如是安慰，嘆了口氣，無奈地離開了。
不知道徐賢的具體情況，本來侑莉每晚坐在卷宗前面，頭皮都快扣破了，打鄭秀妍的電話，也全都是留言信箱，這邊想要快將kevin歸案的心情，更是焦躁不堪，加上無端出來個荒唐的辯護，侑莉連殺了kevin的心，都有了，慌亂下，只有祈禱徐賢快點好起來。
“拜託...一定不要是因為我。”這是侑莉每晚睡前在心裡念叨的。
拜託，一定不要是因為我前一晚去找過kevin。
如果徐賢因為她，驀然再次的鬼迷心竅，成了現在這樣，她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侑莉胡亂地揉著自己的頭髮，看著手錶又一次指到了4點，淩晨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她不會再妄想了。
鄭秀妍和kevin，就算訂婚了，侑莉也覺得沒什麼，她知道鄭秀妍不愛kevin，但是鄭秀妍和徐賢，明明已經吵架分手了，可是生日那天，她們又和好了，侑莉知道自己永遠沒機會，可是鄭秀妍就在自己眼前，她對她是那麼渴望，想要得到，想要擁有。
生日那天，她不該去的，只是事情發生的出乎意料，比如這實際上是鄭秀妍的生日，而不是鄭秀晶的。
比如鄭秀妍和徐賢的和好，比如她隔幾天莫名地喝醉，比如她醉後，竟然去找了kevin，比如她說的‘你這個孬種！’
更比如鄭秀晶問她和tiffany，誰有能耐可以擁有鄭秀妍或者徐賢。
權侑莉說自己有，只是在心裡說，那股無名火騰起來，燒得她迷了心智，面對鄭秀晶的戲謔，她只是收起了tiffany扔到她懷裡的照片，拽得緊緊，一如她想要拽住鄭秀妍。
後來又證明了所有的行為都是錯誤。
權侑莉只是誤以為自己有這個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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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權侑莉了解案件過程後，明確了鄭秀妍這個證人，篤定的結局，怎麼也不會有改變的，案件公之於眾，曝光於媒體下，再加上證人的證言，一切都是定局，權侑莉騰出了半天時間，在事後一周，終於去了醫院。
病床上，日漸消瘦的徐賢，拖著鄭秀妍和tiffany的心，也越來越低落，tiffany隱約有些暴躁了，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每在隔幾日回去休息一晚，回來後，看到鄭秀妍，就會擺出臭臉，然後放東西時，會特意用力地弄出聲音。
每一個動靜，都會讓鄭秀妍精神緊繃，已經連著10來天沒好好睡過一個好覺了，她甚至沒有心思去管kevin那個混蛋，徐賢是她的全部，只要她能安然無恙，一切都可以不計較。
如常的一日，鄭秀妍在鄭秀晶不停的勸說下，回家洗了個澡，在床上躺了一晚，第二天就又趕來了醫院，只是看上去，臉色好了些。
“fany呀..我來了，你餓不餓？”鄭秀妍踏進病房，就無例外地看到tiffany幾乎石化的背景，有點不忍，於是小心翼翼地主動搭話。
“不餓。”簡單的兩個字，tiffany沒有力氣理會鄭秀妍，剛才趴床邊眯了一會兒，現在正用手理著徐賢的髮絲，有幾根粘在了額頭觸目驚心的傷口上，五釐米的傷口，還血跡斑斑，tiffany目光每次掃及，便會心疼，可是更心疼的是，腦袋裡面受到的重擊。
眼看著好些天了，徐賢竟然還沒有醒來的跡象，tiffany感覺耐性快要被磨完了。
“那我放一邊...你餓了，自己拿。”鄭秀妍毫無底氣的說道，把來的路上，買的早點，放在桌上，準備繞過去，照例給徐賢按摩腿，她聽說這樣對血液迴圈好，不然徐賢到時候醒來，發現自己腿縮水了，怎麼行？每每想到徐賢醒來和自己拌嘴的樣子，鄭秀妍心裡就會好過些。
走過去，卻看到tiffany仍然穿著三天前的衣服，又在這裡連守幾天了，tiffany也瘦了不少。
“tiffany，不如你去歇息一會兒吧？看你好像很累。”鄭秀妍伸著脖子，盯著tiffany。
“不用..我要看著徐賢。”Tiffany頭也沒抬的說道。
“那你喝點水吧，我去給你倒一點。”鄭秀妍不死心地又問道。
“我說了不用！”大聲說著，吼完，即是一陣寂靜，tiffany不客氣地盯著鄭秀妍，看著她明顯受驚，像隻驚恐的小貓，睜著眼睛看自己，心裡愈發地煩躁，拿起桌上的水杯。
“我自己去，看好她。”Tiffany飛快地離開了這個病房，她需要一點新鮮空氣，复杂的思緒，把她腦袋擠得滿滿的，完全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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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莉徒勞地捧著一束花，來到徐賢病房門口，看著手裡的康乃馨，覺得有點尷尬，理理嗓子，推了門進去，卻只看到鄭秀妍。
“秀妍...”侑莉輕聲說著，鄭秀妍看到來的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侑莉走過去，看著床上的徐賢，心還是狠狠地揪住了，以往紅撲撲的臉蛋，現在毫無血色，笑起來，張得大大的嘴，也緊閉著，人沒有了生氣。
Kevin那混蛋！
侑莉捏緊了拳頭。
“不要緊嗎？”
鄭秀妍只是看著徐賢，向侑莉複述了下醫生的話，無非是醒來要靠自己的意志，撿回來一條命，已經萬幸，肇事車輛直接把人撞倒在地、徐賢掙扎起來時，肇事者又撞了一次，傷及頭部什麼的。
每一句話，都像刀刃刺在心上，侑莉忍住快要噴發的淚水，暗暗發誓一定要將kevin正法！
想到來的正事，侑莉稍微振作了精神。
“秀妍，我們需要你的配合。”權侑莉整理了下情緒，嚴肅地說著，要讓kevin得到懲罰，只需要鄭秀妍的證言。
一場只欠東風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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