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LoveStar_L
☆、Chapter 14
清晨四時，徐賢依舊坐在書桌前，雙手合十撐在桌上，目不轉睛地掃過權侑莉特地在十二時發送過來的郵件。
看來，是給她的另一份生日禮物吧？
郵件內容是一如既往的兩個英文單詞－－New Mission。
早就摸熟權侑莉做好機密措施的謹慎性格，徐賢勾起嘴角，開啟加密的附檔，然後輸入密碼，四頁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映在眼前，使得她蹙起眉頭，立刻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拎起旁邊的咖啡，淺抿了一口。
這不就是她連趕幾個通宵，從一堆紙條拼貼出來的東西嗎...現在權侑莉請人輸入電腦後，又要她自己慢慢解讀了。
真看得起我。
徐賢深吸了一口氣，往後靠在柔軟的辦公椅上，伸出右手背擋住眼睛，試圖減弱桌燈投到自己身上的光度，好讓她閉目養神一會兒。
過不了五分鐘，一道閃電擦破天邊，徐賢隨即睜開眼睛，站起身，轉頭察看外面的天空，天色昏暗，一陣雷電交加，大有下傾盆大雨的前兆。
她如釋重負地低下頭，勾起一抹苦笑，生日的日子，迎來這種天氣，看來是她該承受的懲罰，帶著沈重的心情，度過這最難熬的一天。
接二連三的打雷聲不停傳進耳邊，徐賢心想她半開了窗戶，聲音也這麼刺耳和嚇人，而對面鄭秀妍的房間，一直把窗戶開至最大，豈不是更容易傳進房內。
允兒怕打雷...
想到此，徐賢立刻走出房間，輕手輕腳地扭開對面房間的門把，幸好鄭秀妍沒有鎖門睡覺的習慣。
床上的人兒，似乎睡得很熟，但雙手緊揪著被角，縮成一團的動作，告訴了徐賢她這一刻潛意識有多害怕，即使睡著也皺緊眉頭，無法放鬆下來。
像是重覆一遍記憶中做了很多次的一系列動作，徐賢先走到窗戶旁，不顧豆大般的雨點打在手臂上，近乎關上窗，只留下一絲縫隙透風。一邊低頭掀起T-shirt下擺，自然地抹乾手臂上的水點，一邊走向床旁。
停在床旁，她深深地注視她，雖沒驚醒，但極其不舒服的睡顏，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然後習慣性般伸出右手，打算撫平她的眉頭，回復該有的美麗。
－－你...把我當成她的影子了嗎？
手指帶來的微風，似有若無地掃起她瀏海的一縷髮絲，快要觸碰她的眉頭時，一道更猛烈的雷聲，再度劃破長空，喚醒徐賢的理智，猛地抽回伸出的手臂。
下意識地把眼前的人以為是林允兒了...
這一刻，徐賢眼中閃過一絲慌張，雙腳不自然地退後幾步，別過臉，不敢再看鄭秀妍一眼，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房間。
關上門，額頭抵在門上，眼眸略微痛苦地閉上，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放在門把的手，註定慢慢地鬆開，然後轉身遠離。
到廚房泡一杯熱咖啡後，回到房間，喝了一大口後，徐賢繼續研究新任務。走向書架，稍微踮起腳尖，拿了最上方幾本厚重的英語字典，呼呼地吹吹封面上沾著的灰塵。
徐賢邊翻字典、邊翻譯那篇四頁的內容，終在早上七時，把翻譯好的中文內容輸入電腦。確定把檔案儲存後，她拿起旁邊的杯子，才發現一滴咖啡也不剩了。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瞥了一眼電腦屏幕右下方顯示的時間，驚覺時候不早了。轉過身看出窗外，下著毛毛細雨，烏雲密布的天空，提示著人們不應出門，但有個地方，她卻非去不可。
通宵值班，最令鄭秀妍感到身心疲倦，特別是她做完一個大手術才下班。因此，徹夜的雷聲雨聲，也吵不醒她，到她養足精神時，已到了掛起狂風大雨的中午十二時。
比起睜開眼睛，更快的是嘴角滿足的笑容，沒有起來的打算，只是用手肘撐起半邊身體，然後伸出手臂，拿起手機查看時間。
恩...可以再睡一下，等到下午茶的時間再起來。
啪一聲，身體一軟，鄭秀妍再次躺在床上，掀起被子翻個身，打算繼續蒙頭大睡。不久，她卻受驚嚇般，猛地踢開被子，坐在床上，使勁地揉眼睛。
她生日額...都是住在同一間房子的人，雖然是暫時，但總要給她慶祝一下吧？
想到此，鄭秀妍臉上百般無奈，仍帶著點起床的脾氣，不情不願地踩上拖鞋，頂著一頭淩亂的頭髮和近乎撐不開的眼睛，走進浴室。
當她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終於用吹風機吹乾頭髮，配好並換上衣服走出房間時，環視了一圈，偌大的客廳，並沒有徐賢的身影。她不滿地撇了撇嘴，心想這木頭人居然這個時候也還沒起來，用力地敲了十多下緊閉的房門。
卻遲遲沒有回應。
鄭秀妍把耳朵貼近門，細心地聽了幾分鐘後，發覺裡面真的毫無聲音，這才相信徐賢原來出門了，心底莫名的一股失落感。
但她開朗熱情的個性，並不會那麼快被打沈，搖搖頭甩去心中的失落，鄭秀妍嘴角扯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想著正好她不在，不就可以給她準備一個意外的生日驚喜。
興高采烈地一蹦一跳到冰櫃前，一打開，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只有旁邊的兩格櫃子裡，放滿方便麵、咖啡粉和啤酒。可想而知，這三樣東西，就是徐賢那木頭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鄭秀妍一臉嫌棄，卻在瞥見下格的一盒盒的胃藥和醒酒藥時，恍然大悟，難怪上次她胃病發作時，徐賢動作那麼熟練。
她是工作造成作息不定時，才經常胃痛，但鄭秀妍敢肯定徐賢絕對是自己拿自己的生命來玩，真該好好教育一下她。
於是，她打消了原來打算用冰櫃裡面的食材，煮一頓好吃的念頭，只能冒雨到超級市場一趟，拿過包包和雨傘，然後就出門了。
雨勢比起昨晚來得更猛烈，只少了陣陣的閃電和雷聲。
徐賢渾身濕透，目光空洞地坐在台階上，抱住蜷曲起的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她的身後是一塊墓碑，一行行的雨水不斷流淌著，模糊了相中的人。
雨點毫不留情地打在徐賢的身上，她卻毫不在乎，濕透透的髮絲，貼在臉上，輕鬆舒服的皮夾外套，此時顯得沈重，輕輕一扭，似乎都能擠出一盆水。她整個人發愣般看著前方，嘴巴卻微微張開，似在說話。
雨水含在嘴裡，是鹹的，也是苦澀的。徐賢卻不願意閉嘴不說話，因為她知道林允兒在這呢，她在聽她說話，一定不能把她悶壞了。
林允兒說過，每年的生日都要和她一起過，她要當第一個和自己說生日快樂的人。
「允...我在這裡陪你呢，為什麼…你還不來呢？」
徐賢神色痛苦，她把頭輕輕地靠在墓碑上，沙啞的聲線，瞬間被重重雨聲掩蓋，她伸出手臂，手指不斷抹去相片上的水點，好不容易看見相中人的模糊輪廓後，又一輪雨水落下，遮擋了那人的笑臉。
「因為我把別人當成你了...你生我氣，所以不出現？」
徐賢終於放棄，被雨點打得疼痛的右手，無力地垂下，肩膀處隱隱傳來的疼痛感，都不及心中的想念來得泛濫，深深的自責和內疚感，壓在心頭，她卻任由這些情緒在心底來去自如折磨自己。
這是她對自己的懲罰，她從來不奢求權侑莉的原諒，因為連她也原諒不了自己。
奪走她生命的那一天，如今天一樣下著狂風大雨，冰冷得她分不清懷中的林允兒，是否仍帶著體溫，只有不斷流淌到她手心的鮮血是燙手的，燙得她，即使痛苦也不能鬆手，因為她怎麼按著她的傷口，卻依然血流如注，止不住的血，順著雨水落在地上...
「允...我真的很想念你，你出來好不好，你什麼也不用說，我只想多看你一眼。」
此情此景，再次令她陷進回憶，她把臉頰深深地埋進膝蓋，雙手按在頭上，不能自已地發抖，連聲音也哽咽著，蘊含說不出的悲痛。
那張我和你唯一的合照，總會有一天褪色，你在我記憶中的模樣，愈來愈模糊，我害怕有一天我記起你，卻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你是如此美好，你是如此愛我，這讓我惶恐不已，沒法承受記不清你樣子的那天。
因為我會比你更痛恨我自己，比你更氣我自己。
即使聲嘶力竭地喊叫你的名字，你也不會語作生氣，敲敲我的後腦，然後糾正我要叫你允。更不會在我裝作痛苦地摸著後腦時，心軟地輕力揉揉我按住的位置。
更不會再出現在我眼前。
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答應每年的生日和你一起過的人是我，剝奪你和我一起過生日的人也是我。說一定和你安全出去的人是我，拋下你，獨自活著的人也是我。
甚至現在，我還在怪你生我氣，而不肯出現，不肯和我說說話。
看吧，我就是這麼壞的一個人，何德何能值得你掏心掏肺地愛我。
「你沒資格在這裡。」
冷酷的聲音，重重地擱在耳邊，徐賢緩緩地抬起頭，眨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站在雨傘下的權侑莉。
「你沒資格管我...」
徐賢頭腦已被雨水洗刷得不大清醒，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輕蔑的語氣輕輕吐出，帶著濕透透的身子，擦過權侑莉的肩膀打算離開。
「對啊，你才是她愛的人，你比我有資格是嗎？可是你卻眼睜睜地，任由她死在你眼前。」
權侑莉握緊拳頭，轉身一把掀起徐賢的衣領，傷心欲絕的眼神，混含著不忿，死死地盯緊她無神的眼眸。
「你以為我很想看見你嗎？看著你，我就想起她愛你的樣子。」
徐賢別過臉，不願去看權侑莉的臉，因為她清楚知道都會是對自己的恨意，但她卻不肯放過她，雙手一推，她無力的身軀，毫無預料地跌坐在地上。
「泰妍叫我和你說生日快樂，和替她照顧好我的籌碼，而你可不能病倒，否則允兒離開那天，你怎麼向她下跪！」
權侑莉蹲在地上，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吐在徐賢的耳邊，然後站起身，扔下一把雨傘後，立刻轉身離去。
徐賢看著腳旁的那把雨傘，勾起了一抹苦笑。
你心底深處殘留的善良，始終沒有耗盡，但浪費在我身上遠遠不值得。
撿起那把傘，她沒有打開，反而冒著雨一步一步離開。
雨也隨之而減弱，然後停止。
鄭秀妍穿梭了整個超級市場三遍，才買好兩大袋的食材。踏出超市的一刻，抬頭發現太陽出來了，地上的幾攤積水，也慢慢被蒸發掉。
似乎是在眷顧沒手提起雨傘的鄭秀妍，但她卻覺得是因為徐賢生日帶來的幸運。
回到家裡，徐賢依舊還沒回來。鄭秀妍說不出心中是失望還是高興，失望是都快到黃昏了，她還沒回來。高興是她有充足的時間，去煮一頓飯出來。
天天吃方便麵，怎麼夠營養呢...
鄭秀妍滿心歡喜地拿出袋中的魚、蔬菜和一盤牛肉，有肉、有魚、有菜，她心想總有一樣合徐賢的口味吧？海鮮什麼的，她可不會煮，但簡簡單單的幾碟小菜，她還會。
在廚房東忙西搞一會兒後，鄭秀妍把食材都準備好，只差炒菜和蒸魚，意味著待徐賢一回來，她就可以下廚，幾碟熱騰騰的小菜就能上桌。
這才再次可惜沒有徐賢的號碼，否則她能打給她，知道她大概回來的時間，然後計算好時間，在她打開門的一刻，把飯菜上桌。
可是，鄭秀妍環視一遍自己準備好的食材，總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支起下巴，懊惱地思考著，突然想起她根本沒買蛋糕！
生日沒有蛋糕，還算生日嗎...
她用手掌拍拍自己的額頭，心想怎麼這麼大意，幸好現在還來得及。她連忙除下圍裙，沖到茶几前，拿起鑰匙和錢包，風一般出了門口。
匆忙得連拖鞋也忘了換...
於是，當她閃閃縮縮地出現在人家蛋糕店前，一臉尷尬地偷看陳列出來的不同種類和味道的蛋糕，旁邊經過的行人，若不是見她衣著光鮮，說不定早就上前質問她，鬼鬼祟祟地在做什麼。
芒果...草莓...還是巧克力口味的？
杂果...芝士餅...還是黑森林的？
鄭秀妍手背覆在額頭，一臉糾結地看著各式各類的蛋糕，快要頭疼死了。要是她，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草莓慕絲蛋糕，但問題不是她生日啊，她要怎麼知道徐賢喜歡哪個...
再這樣下去，她一定選不了，鄭秀妍索性閉上眼睛，手指點到哪個，就買哪個了。這時，她剛才一直盯住蛋糕看，留下深刻的印象，流露出一點私心，毫不猶豫地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嘴角得意地上揚。
一睜開眼，沖著指著的草莓慕絲蛋糕，傻傻地笑著。
「恩，就是要你了。」
不顧旁邊店員看著她的奇怪目光，鄭秀妍堅定地指了指草莓慕絲蛋糕的位置，然後腳步輕快地走進店裡。
拎著蛋糕盒，愉快地走出蛋糕店，鄭秀妍又想起她根本沒買生日禮物。提起手，看了手錶，心想怎麼這麼失策，現在可沒時間逛街選購禮物了。
蛋糕店對面有一個擺著的小攤，坐在旁邊的老伯伯，向她露出微笑，她的嘴角自然地染上笑意，然後上前。
「要送禮物給心上人嗎？」
老伯伯拿起一個銀色的手觸，遞到鄭秀妍眼前，笑瞇瞇地說道。
「是...但不是心上人呢！就一個朋友，普通朋友，不相熟的朋友。」
鄭秀妍一臉焦急地解釋完畢後，提起空著的手，接過手觸，細心一看，發現手觸表面光滑，沒有任何的紋路和裝飾，但是卻異常堅固。
「不要小看它普通，它可是經得起高溫，被火燒也不會溶化，而且我還能替你刻字上去，只要燒過後，才能看得見。」
「這麼神奇嗎？真有趣，伯伯，我就要一只吧。」
鄭秀妍挑了挑眉頭，興致勃勃地擺弄著手觸，想著就送徐賢這個好了。反正她雙手從不戴飾物，肯定沒有一樣的手觸。
「只要一只嗎？成雙成對才好，說不定以後是情侶手觸啊。」
「伯伯，你想我多買，也不用亂說話啊，我替你買兩只好了。」
承受不住老伯伯意味深長的眼神投向自己和拿著的蛋糕盒上，鄭秀妍多拿了一只手觸，遞給老伯伯包好，嘴上笑嘻嘻地解釋著，藏起來的耳朵，卻不爭氣地紅起來。
「分別要刻什麼字啊？」
「不用啦，反正也不會看得見。」
鄭秀妍搖搖頭，微笑地拒絕了老伯伯的好意，心想誰會平白無故燒自己的手觸，說能抵御高溫，不是騙人就是噱頭罷了。
「你想不到的話，告訴我，你和那個普通朋友的名字，伯伯替你拿主意好了。」
「這樣...好吧，Seohyun和Jessica。」
「恩...這麼般配的名字啊！」
不願打擊老伯伯的熱情，鄭秀妍還是不情不願說出自己和徐賢的名字，卻換來老伯伯的調戲，惹得她臉色飛快地染上淺淺的紅暈。
「好了，祝你們幸福快樂啊！」
老伯伯分別包好兩個手觸，遞給鄭秀妍時，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使得鄭秀妍沒再反駁了，不自覺地點點頭，然後離開。
徐賢感覺無處可去，不想自己這番狼狽頹廢的樣子，嚇到鄭秀妍，想著該讓空調和陽光，曬乾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後，才回家。
於是，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家附近的商場和行人路，徐賢走了不下三個小時，雙腳近乎走不動時，停留在一間泰迪熊專門店前。
看著放在玻璃窗後笑瞇瞇的，綁著粉紅色蝴蝶結的泰迪熊，想起鄭秀妍孩子氣的模樣，若是抱著它，一定更可愛、更像小孩子了，沒有多想，就推開了店門。
百無聊賴地盤腿坐在沙發上，鄭秀妍抱著雙臂，無聊地看著電視機上的偶像劇。為什麼連她最喜歡看的偶像劇，在這時也顯得不好看了，再次瞥了一眼茶几上手機的時間，都快到七點了。
整個下午，她都忙著東去西去為徐賢準備生日，沒吃一點東西下肚，現在她可餓死了，摸摸扁扁的肚皮，心想你要怪就怪徐賢吧，乖，可不要發脾氣，痛死姐姐我啊。
正當鄭秀妍沈迷和肚子對話的可愛遊戲時，徐賢的身影終於出現，還多了一只手中近乎被拖到地上行走的泰迪熊。
「賢，你終於回來了！」
鄭秀妍興奮得跳起來，沒意識到她沒叫她木頭人了，親切的’賢’一字，像習慣一樣蹦出嘴巴。
「恩...這給你的。」
徐賢關門轉過身，就看見鄭秀妍滿臉笑容的樣子，雖說被她親近地喊自己的名字，弄得不習慣，還是上前把泰迪熊塞在她懷裡，聲線淡淡，卻隱含一絲期待。
對她收到禮物，會有什麼反應的期待。
「真可愛啊，哈哈，還戴上蝴蝶結，肯定是女的。」
鄭秀妍愛不釋手地立刻舉起泰迪熊來看，徐賢站在旁邊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但鄭秀妍的笑容，卻在瞥見蝴蝶結是粉紅色的一刻僵住了，所有的笑意，凝結成一抹難看的笑容，緩緩地轉過頭，心酸地望進徐賢溫柔的眼眸。
這滿溢而出的溫柔，藏都藏不住，你又在通過我看那個女孩了吧...
「她喜歡泰迪熊嗎？」
鼻尖傳來陣陣酸澀的感覺，鄭秀妍勉強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笑嘻嘻地問道。
徐賢瞬間僵在原地，閃過一絲慌張，解釋的話語，卡在喉嚨中，無法說出來，她望著鄭秀妍，希望她知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鄭秀妍看著那個蝴蝶結，與那扇房門映映相照的粉紅色如此刺眼，她沖著徐賢笑了，嘴角笑得很苦、很酸。
「我好像有點討厭粉紅色了...」
我自以為很了解你，這一刻卻發現冰冷冷的資料，不能告訴我，你喜歡和你不喜歡的東西。
對你了如指掌的人不是我，但蒙在鼓裡的人是我。
連你喜歡粉紅色，我都現在才知道。
但我知道時，你卻開始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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