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瑗yuan3018
Day 28
晌午時刻,窗外雨聲滴答,從昨日開始,便不曾停過。
咖啡店內,只有兩位客人,沉默蔓延整個空間,徒留虹吸式咖啡的氣泡滾動聲,和牆上掛鐘的走動聲。
鄭秀妍與坐在對面的男人面面相覷,一聲嘆息在胸口響起,最終又被她咽回胸口。
「你應該有些話想問吧?」男人微微的笑,緩緩的開口。
「不是你有事找我嗎?」鄭秀妍淡漠的道。
「不問我為什麼有你的電話嗎?」
「要一個人的電話,對你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秀妍,我明天就要回美國了。」男人收回淡淡的笑容。
「回美國?你搬到美國去了?」鄭秀妍輕挑了秀眉。
「跟小賢離婚後,就搬到美國去了。」
「你如果不愛她,那為何要跟她結婚,最後留她一個人照顧賢熙。」鄭秀妍語帶激動,但還是勉強咽下想抓對方衣領的想法。
「我放手了,但並不代表我不愛她,而是我發現,她準備要放棄我。」男人轉頭望向窗外。
「一直不懂…」
「不懂曾經與妳交往的我,為何會跟小賢結婚是吧?」男人回頭望向鄭秀妍,打斷她的話。
「其實在跟妳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有注意到她,她總是靜靜待在妳身旁,而妳的光芒,總是那麼耀眼,以至於大家總不會發現有這麼一個美好的人。」男人繼續說道。
他頓了頓又開口,「對小賢來說,妳就是她的光,沒有了妳,她的世界就會黯淡,但她卻忘了自己也是能照亮別人的存在,她總是如此卑微的為妳付出她的一切,鄭秀妍,妳可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鄭秀妍無法組織言語,想開口,卻說不出半個字。
「當我們分手後,我依然繼續注視著她,我有一萬種想見她的理由,卻少了一種能見她的身份,而小賢的目光,永遠只會在一個人身上,就是妳,鄭秀妍,妳知道嗎?」
男人緊了緊右手的拳頭,吸了口氣,輕輕嘆息。
「對沒有目標的帆船來說,任何方向的風,都是逆風,所以當她迷惘不知所云的時候,我問她要不要跟我走,而她也答應了,但打從一開始,我也很清楚,我能帶她走,卻無法讓她一直跟著我走。」
時間被切成一段一段,在鄭秀妍渾沌的思緒裡溜走,剛剛話語的衝擊,還未從她身上褪去。
「秀妍,別逃了,好嗎?」男人語氣輕淺說道,緩緩起身。
男人踱步離開,在經過鄭秀妍身旁時,開口「想繼續往前走,那就得要忘記過去。」
黃美英拿起傘,想把店外的盆栽搬進去,轉頭,鄭秀妍如雕像般停止的畫面,便印進眼底。
嘆了口氣,改變路線,往她走去。
黃美英真心覺得自己最近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嘖嘖,提前衰老阿!
「Jessi ? What's up ?」黃美英伸手在鄭秀妍眼前晃了晃。
「Fany, What should I do ?」鄭秀妍抬頭看著黃美英。
「Just surrender yourself to the rhythm.」黃美英漾起大大笑容,露著笑眼,看向自己的好友。
窗外,烏雲緩緩流散,陽光從隙縫灑下,撥雲見日。
其實我們都知曉,再怎麼悠長的一生,也只能容下…
非常非常,有限的愛。
然,原來很多事不是不能。
只是需要一點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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