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xx96315shine
☆、Chapeter 5
【夢境是逝去，愛之所得現實是相安，愛之不得。】
像失去重心一樣，紮入冷冽的海面，眼前散發著深藍色，可怖的光，四周充斥著冰冷刺骨的海水。身體不停的往下沉，不能做任何動作，包括掙扎著的嘗試著呼吸。
慢慢閉上眼睛，就這樣安靜地等待著自己垂死的軀體一點點變得僵硬。
只是一瞬間，冷冽的海水，開始不斷的晃動，失去了它原有的死寂。微微睜開眼，一個身影從海面奮力游向自己，即使意識在一點點模糊，還是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熟悉的面容。
然後，秀妍就醒來了。起身，忍受著微微的眩暈，窗外的天空已經微明，但不是夢中那抹幻滅的深藍色，而是灰色的。隨便披上一件開衫走出房間，端起早就冰涼的水一飲而盡，任由那股寒意，從口腔席捲整個身體，儘管如此，也平息不了夢境帶給自己的躁亂。
環顧著客廳，不多的陳設，在沒有燈光的襯托時，蒙上了天空一樣原始的灰色，這種有如身處“廢墟”之中的感覺，讓秀妍覺得一陣陰冷。
“現在，到底算什麼。”
不知道在沙發上窩了多久，鬧鈴突兀的響起，突然而至的尖銳聲響，使秀妍困意全無，拿起電話，輕車熟路的撥通號碼，對面傳來微微驚訝的聲音。
“秀妍？怎麼這麼早打電話！”
“今天想和你一起吃早餐，半個小時之後，樓下見。”
接通，回答，掛斷，起身，沒有一點拖遝，沒有一點感情。
【怎麼自我安穩一下冰冷褶皺的傷心。】
半個小時後，泰妍的車，停在秀妍家樓下，秀妍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即使掩蓋了一些秀妍臉上的黑眼圈，還是很明顯。
“秀妍，你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看著泰妍關切的神色，秀妍輕輕搖頭，內心卻泛起絲絲酸楚。
“金泰妍，你愛我嗎？”
秀妍語氣嚴肅的問題，換來泰妍短暫的呆愣，轉瞬，她溫柔的握住秀妍有些冰涼的手背。
“傻瓜，當然愛啊，而且真的很愛你。”堅信自己的回答，很令人滿意，泰妍笑著啟動車子。
那如果我沒有想像中那麼愛你，你會怎麼辦呢？微張的唇角，還是沒有勇氣說出藏在心裡的話。
“秀妍，好像很久都沒有一起吃過早餐了，你這個懶蟲，想你陪我早起，就像讓你自殺一樣痛苦，我們去吃些什麼呢～”
“隨便吃點就可以。”
“那就去我們大學旁邊，我經常去的那家吧～”
“好。”簡短的回答後，秀妍扭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自己和泰妍在一起多久了呢？似乎連自己都記不得了；漸漸的，自己習慣了身邊有泰妍的照顧，似乎當初在一起，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質，變得連身為故事主角的自己，都無法掌控。
看著對面安靜吃著早餐的秀妍，泰妍覺得這樣就足夠了，每天醒來就可以看見自己愛的人，還有什麼比這還要幸福的事情呢？可即使感覺到了泰妍有些熾熱的目光，秀妍也沒有勇氣抬頭和她對視，只能不斷的喝著粥，來掩蓋尷尬。
“金小姐，好久不見了～”
一個有些清脆的聲音，破解了這份尷尬。
“老闆娘，最近工作比較忙，所以很少來看你～你這裡生意還好吧～”
“我這邊生意一直不錯，真的是托金小姐的福啊！”
秀妍依然沉默的看著眼前兩人的交談，可以聽得出，泰妍畢業後，也經常來這邊。即使不說話，秀妍也成功的吸引了老闆娘的注意，老闆娘看了看秀妍，又思索了一番，突然驚呼一聲。
“我說怎麼覺得這位小姐這麼眼熟，原來是在我們留言牆上有你的照片啊！”
這下，換餐桌上的兩人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老闆娘。
“就是那裡啊，來這邊的客人，有些會把自己的心事寫在上面，有些會留下照片，其中就有這位小姐的哦～”
起身，順著老闆娘指的方向走過去，果然在留言板的角落，看見了秀妍的照片。那還是秀妍大學時的樣子，微卷的長髮，卻還沒有染成金色，膚色比現在還要再白一些，笑容比現在的自己要燦爛一些。用手不斷撫摸著照片，秀妍的眼眶也變得溫熱、濕潤。
“秀妍，這是你留在這裡的嗎？”
秀妍愣了愣，隨即點點頭。
“老闆，我可以把這張照片拿走嗎？”得到老闆的同意，秀妍像是對待珍寶一樣，把照片握在手裡，準備離開。
“奇怪，我怎麼會不記得這位小姐來過呢？估計是自己年齡大了，唉…”
當然，這些話，沒有被先一步走出去的泰妍聽見。秀妍握緊手心的照片，離開了餐廳。
【有些真相，我心裡明白，卻無法說出口。】
“什麼？！你今天早上醒了，沒看見秀妍歐尼？”
秀英跟著正在熱牛奶的徐賢，語氣裡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什麼情況啊，她明明答應我，留下來照顧你的啊，難道我也喝醉了？”
徐賢把剛熱好的牛奶遞給秀英，走進房間，開始收拾被褥。
“誒～這不是秀妍歐尼的大衣嗎？肯定是有什麼急事，才會臨時回去的，你看，連大衣都忘了拿走，一定不是故意放下你不管的。”
秀英拿著衣服，一臉得瑟的安慰著徐賢，卻沒看見徐賢一臉輕鬆的神色。
“恩，那就麻煩你把大衣還給歐尼吧～”
聽了徐賢的話，秀英愣在了原地，看著已經準備出門上班的徐賢，放下水杯，就衝了過去。
“徐小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明明很想見秀妍，卻又一次次躲開，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啊！”
徐賢故作平靜的推開秀英禁錮自己的雙手。
“崔秀英，你是不是傻了，我哪有很想見。”
“你以為能騙得了我嗎！你徐賢這一輩子唯一真心喜歡過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鄭秀妍！”
時間一下子靜止，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只剩下彼此都有些緊湊的呼吸聲。
徐賢冷冷的盯著秀英，卻看見了秀英眼中的一抹心疼，頓時，徐賢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目光也一點點變得黯淡。
“那又怎樣，她愛的人是泰妍學姐，不是我。我和她，只是朋友。”
秀英氣衝衝的返回臥室，拿起大衣，又氣勢洶洶的回到徐賢身邊，將大衣舉在徐賢眼前。
“我不知道她愛的是誰，如果她真的那麼愛金泰妍，又何必在看見是我去接她出院時，面露失望，又何必在剛剛出院後，出現在你家樓下！”
不想再聽下去，徐賢無力的捂住耳朵，可她阻止不了自己內心的顫動。
“這件大衣怎麼處置，你自己隨意，但是我是不會去送的。”
丟下大衣，秀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徐賢家，隨即傳來的是門被重重摔上的巨響。
“其實，懦弱的人是我。”
徐賢的話語，也被淹沒在巨響中。
【該不該，不顧一切，擁抱你。】
隨便找個理由下了車，秀妍漫無目的的走著，手心還是早已被捂熱的照片，周圍是喧囂的車輛和人群。
攤開手掌，看著照片上的自己，秀妍會心地笑了，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下。
“那時候的自己，笑的真開心呢！”因為有賢在身邊啊！
“HaHa，歐尼沒辦法聚焦！”
那時的徐賢，總是纏著自己教她攝影，拿著照相機，到處亂拍的徐賢，就像精靈一樣，單純可愛。
“徐賢，有這麼說學姐的嗎？你再這樣，學姐就要懲罰你了～”
“呵呵，歐尼，我再也不敢了。來，歐尼笑一個，要笑的燦爛一些哦！”
照相機記錄下了自己最美的瞬間，那一刻，其實自己目光注視的不是鏡頭，而是鏡頭後面那個認真專注的徐賢。
“歐尼，你笑起來真的很美，以後要多笑一笑，這樣就會有更多更多人喜歡歐尼了！”
你呢？你會喜歡我嗎？
終究，那一刻，自己還是沒辦法問出口，即使是以秀晶為初衷，靠近徐賢，即使不知何時慢慢的把她種在心底。
收回思緒，將攤開的手，再次握緊。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都沒有資格站在徐賢面前，問出深埋已久的話。
【雨下的好安靜，是不是你在偷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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