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閔然 文轉自忙內西卡吧
☆、第十四章
徐母和徐父正坐在沙發上，邊看著電視，邊說笑著。
一時間，徐賢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不是羞於開口，絕對不是；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說，難道直接說“媽，我和鄭秀妍是戀人”？
徐賢和鄭秀妍一起坐到了沙發的另一側，靠在沙發上，徐賢看著徐母說道：“媽，記得我早上說的‘房子不是我買的’嗎？”
徐母把目光從電視轉移到了徐賢身上，有些奇怪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房子是鄭秀妍的爸媽買的。”徐賢接著說道。
“那你怎麼住在人家的家裡，還告訴我們，這房子是你的呢？！”徐父有些生氣了。
徐賢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因為…鄭秀妍是我的愛人，這是我們的家！”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了，徐母的表情滿是錯愕，徐父則滿是不可置信。
半響，徐母才顫顫地問道：“徐賢，你剛才說什麼？！”
徐賢看了一眼鄭秀妍，再次說道：“鄭秀妍是我的老婆，我愛她！”
“啪！”一個巴掌就在徐賢的臉上落下，打的徐賢有些發懵。徐賢抬起頭看著因為過於生氣，而滿臉通紅的父親，忽然間覺得有些嘲諷。
“我打你這個不要臉的！我還以為你現在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那麼胡作非為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糟糕，我們徐家出了你這麼個人，真是丟人現眼……”徐父憤慨地說道。
徐母在一旁，從驚愕中回過神問道：“徐賢，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都是女人呀……你一定是弄錯了，你以後要嫁人生孩子的，那才是一個正常人要做的！”
鄭秀妍心疼地摸了摸徐賢的臉，徐賢朝她笑笑，示意她不要擔心。然後又看了看神情各異的父母，開口說道：“小時候我胡作非為，你指的就是我不顧一切地自己上大學嗎？爸媽，我一直尊敬你們是我的父母，所以很多話我一直沒有說…”
“說，現在我讓你說，我看你要說什麼。”徐父很大聲地吼道。
徐賢嘲諷地笑了一下，又惹來了徐父的怒吼：“你那個是什麼鬼表情，這是對父母應該有的態度嗎！”
徐賢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威嚴的男人，威嚴的父親：“從小到大，你們的精力，從來都放在徐唯和徐以身上，我很明白，在你們看來，我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小的時候，你們曾在我調皮的時候，生氣地說過‘本來是沒有你的，當初還以為是個男的才把你生下的，如果小以比你早出生，就不會有你這個孩子的存在了’。所以，我這個多餘的存在，在你們眼裡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徐賢還沒說完，就被徐父打斷了：“我們是缺你吃的了，還是缺你穿的了？啊！”
“不缺，是都不缺。可是，其他的呢？生病時的關懷，你們給了嗎？高興時的鼓勵，你們又做了嗎？傷心時的安慰，你們說過嗎？那麼，這些事情，你們對徐唯和徐以做過嗎？做過！上大學，為什麼你們可以寧願負債也要送徐唯出國呢？為什麼你們可以在徐以還未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為他的大學學費操心呢？”
“憑什麼你們認為我沒有出息，上了大學也沒用呢？在我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忙著關心著你們的寶貝兒女，除了養大了我，你們還為我做過了什麼？現在我獨立了，我出社會了，我可以養活自己了，我找到了我自己的幸福，你們又憑什麼過來干涉我，憑什麼出來阻止我呢？”
徐賢的話，讓徐父張著嘴愣了一會，可隨即他又吼道：“就憑我是你爸爸，養了你這麼多年！”
徐母也過來插話了：“徐賢，你這是因為怪我們以前沒有好好地關心你，而故意氣我們的嗎？你告訴我們，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彌補你的，你告訴媽媽……”
徐賢笑了笑，臉上的紅腫因為弧度而顯得明顯了：“我不是在和你們開玩笑，這都是真的，從一開始就是真的。”
“大學學費，是鄭秀妍幫忙著我一起支付的，做為父母，你們不願意供我上大學，可是鄭秀妍卻無怨無悔地幫著我，委屈著自己打工賺錢，在我最需要別人關心照顧的時候，你們從來都不願意伸出你們金貴的手，是鄭秀妍毫不吝嗇地陪著我支持我。”
徐母不死心地說道：“你這是感激，是感動，不是愛情呀！”
“那什麼才叫愛情？一男一女兩個人才會是愛情嗎？”徐賢反問。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是不是愛情，怎會分不清楚。知道我高中時為什麼會突然奮發讀書嗎？為什麼會不顧一切地想要上大學嗎？因為鄭秀妍，因為我愛鄭秀妍。我必須有一個好的前程，我才敢坦坦蕩蕩，才有資本大聲地說出‘鄭秀妍，我愛你’，我才能保證，我可以給鄭秀妍一個好的生活，好的未來。”
徐父站在一旁又揚起了手，徐賢在它落下時說道：“爸，第一巴掌，因為你是我爸爸，所以我挨了，可是，第二次，我不會就這麼坐著讓你打了。”
徐父被徐賢噎了一下，愣愣地舉著手，最後頹然地放了下去。
徐母聽到徐賢說鄭秀妍，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跑到鄭秀妍面前，急急忙忙地說著：“那鄭秀妍呢，她的父母會同意嗎？她是一個女人，她是要嫁人生子的，你同樣身為一個女人，你能給她什麼，你可以給予她什麼？”
“鄭秀妍，你比徐賢長幾歲，你應該比她更懂得人情事理的呀，你怎麼能夠陪著她胡鬧呢？”說到後面，徐母的矛頭直指鄭秀妍了。”
徐賢聽著徐母的話，不禁感慨，如果不是當初也如此思索過，矛盾過，最後想通過，那麼現在，也許就真的被問倒了。看到徐母對著鄭秀妍發狠，徐賢生氣了：“媽，你說話不要這麼沖，有什麼話和我說，不要衝著鄭秀妍。”
“我說話沖，那你要我怎麼說，你教我呀！”徐母終於也大聲了，發怒了。
鄭秀妍在徐賢身旁，淡淡地帶著疏離的語氣說道：“伯母，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否會同意，但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像你們這般，他們會坐下來，好好地和我們談。即使他們不同意，也不會劈頭蓋臉地就朝我一巴掌。”
徐父徐母都消停了，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是怒瞪著雙目看著鄭秀妍。
鄭秀妍不介意他們的眼光，繼續說道：“我有工作，我不需要徐賢養我，不需要她一定要給我什麼。我要的只是一個愛人，一個我愛的她，她也愛我的人。我知道這種愛情，在世俗上是難以被別人接受的，可是，別人的眼光，能夠殺死人嗎？如果沒有徐賢，那麼我的生活，將陷入死亡一般沉寂。”
徐賢睜著含情脈脈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鄭秀妍。鄭秀妍朝徐賢笑了笑，滿是柔情。
徐母頹敗地坐到了沙發上，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徐賢呀，你不能夠這樣呀，不然，媽媽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我們好好治一治，一定會好起來的…”
徐賢看著老淚縱橫的母親，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即使知道自己沒有錯，可是看著哭泣的母親，徐賢還是感到了一點點愧疚。“這不是病……”徐賢說道。
“孽債，孽債呀……”徐父長長地嘆了口氣，語氣已不復剛才的充滿怒氣，帶著滄桑，帶著頹然。
徐賢看著還在哭泣的母親，和還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父親，覺得該結束了：“爸媽，先去睡覺吧……”
徐父忽然又一改剛剛的面無表情，神色嚴峻地說道：“徐賢，如果你非要和她在一起，做這種淪喪世俗的事情，以後，我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免得讓我們陪著你一起丟人現眼……”
徐賢回房的步子愣了一下，接著又陪著鄭秀妍大步流星地走著，快進房時說了句：“客房裡什麼都準備好了……”
進了房間，忽然聽見了客廳裡傳來了“劈劈啪啪”的聲音，想必是徐父發火了，又開始摔東西了。徐賢趴在床上，幸虧客廳裡沒有很多東西，只要不把電視給砸了就好。長長地籲了口氣，徐賢翻過身子，靠在床上。
鄭秀妍走到徐賢的旁邊，坐在床沿，摸了摸徐賢還是紅腫的臉，心疼地問道：“疼嗎？”
徐賢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鄭秀妍站起了身子，準備出去找找藥，卻被徐賢拉住了：“不用了，睡一覺就好了。”
鄭秀妍看著徐賢，輕聲地問：“徐賢，後悔告訴他們了嗎？”
徐賢笑了起來，語氣堅定地說：“怎麼會後悔呢？現在，你真的是我老婆了，我爸媽都知道了，你賴不掉了。”
鄭秀妍摸著徐賢的臉，沒有答話。
“老婆，累了吧？去睡覺。不要替我擔心，他們對我來說，是挺重要的，但都沒有你重要。”
徐賢拉著鄭秀妍上床。如果真如爸爸說的那樣，一定要斷絕關係，那她也沒有辦法。但是，該孝順的，自己應當做的，她不會落下的，但求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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